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太湖佘山岛上演撕逼戏码之时,张忠与王景弘已经在苏州知府况钟的带领下来到了知府衙门。

衙前街乃是一条交叉的横街,府衙便坐落在衙前街的中央。

衙前自古好热闹。

八字墙两边,有负责巡逻街面的铺房;有给官府和老百姓看风水、选日子的阴阳学;有同样兼营公私业务,给官吏免费看病、给百姓看病赚钱的医学。

此外还有旅店、茶馆、酒家、药铺之类,各种依赖衙门混饭吃的买卖,全都红火的不得了。

这会儿正值傍晌,衙前街上人潮如织、嘈杂鼎沸。

那些来打官司、找门路、写状子、包打听……乃至看热闹的各色人等,全都聚在府衙栅门外,闹哄哄的问长道短,谈天说地。

“我在南京时便听周巡抚说况知府乃是个有能力的,这进入苏州府城以来,一路上所见,百姓安居乐业,街道繁华,就连这衙前街也是热闹非凡,便知周巡抚所言非虚呀!”张忠驻足看了一会街上的繁华景象,不由对身旁的况钟笑道。

“苏州自古繁华,我这个知府不过是按部就班,尽了自己的职责罢了!”况钟闻言笑道,随即引着张忠通过栅门进入了知府衙门。

张忠闻言失笑一声,便随着况钟穿过前衙大堂,经过月亮门来到内衙。

内衙的西边便是花厅,乃是知府会客的场所。

几人进入花厅,各自落座后,自有丫鬟上了好茶。

“我想况知府应当已经知晓,我等前来便是为了剿灭太湖水匪的,不知官粮被劫持一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张忠啜了一口茶,将茶盏轻轻搁在茶几上,肃然问道。

“哎!”

“这几天我多方查探,基本对官粮被劫持一事有所了解了。”况钟先是叹了口气随即解释道:

“粮船行到太湖时,平台山的天然河港里,忽然冲出十几条枪船来。”

“枪船?”张忠闻言好奇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船。

况钟闻言笑道“枪船是太湖上特有的小船,永春伯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

张忠颔首道“原来如此,况知府你继续。”

况钟这才继续说道:

“这枪船两头削尖,长不盈丈,阔仅三尺,二橹一浆,体轻而行捷,因为船舵形似木枪,故称之为枪船。”

“枪船快速灵活、便于隐藏,是水匪们在太湖上讨生活的不二选择。”

“而粮船又大又笨还满载,自然逃都没法逃,很快就被枪船包围了。”

“当时天下着大雨,火铳弩弓都不好使,水匪可以肆无忌惮的靠上来。”

“水匪先用搭钩抓住粮船,然后将四根八尺镗耙钉在了大船的船舷两侧,将其牢牢控制。”

“水匪威胁不投降就要放火烧船,松明火把是不怕雨水的,扔进舱里就能点着大火。”

“最后粮船上除了几个水性好的见机跳水逃脱了,其余人连船带人都被水匪俘虏了。”

“这些情况,况知府都是从逃回的人那里知道的。”张忠问道。

“是呀!”

况钟颔首道“那跳船的几人,有的被捉住,有的出了意外淹死,只有两人运气好,恰好碰到正在太湖打渔的渔船,这才逃出生天,前来府衙将此事告知了我。”

张忠闻言这才释然,他先前听况钟讲述,便疑惑对方仿佛亲眼所见粮船被截似的,原来是有生还着。

“我在码头上见永春伯带来的船只,都十分庞大,行动起来可能没有枪船快速灵活,不知永春伯可有办法应对吗?”况钟思忖片刻继续问道。

张忠闻言,心中嘀咕道“这倒也是,若是正面交锋,沙船足以碾压枪船,可若是要想追上枪船,沙船明显速度跟不上。”

可张忠对水战也是个门外汉,他哪里能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张忠看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王景弘,意思便是让他回答这个问题。

当张忠看过来时,王景弘便会意了,他笑了笑,说道“不必担心,这些我都有考虑到,我们带了苍山船来,此船轻便灵巧,主要用于追敌和捞取首级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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