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来到东端,听到有人在唱歌。

那声音又像歌声,又像哭腔,还传来瓶子砸碎的声音。

梅队说道:“走,去看看。”

她们来到一堆废墟的房子前,看到一对父子坐在地上。每人手里捏着一瓶包谷酒,父亲喝了一口,边说边嚎啕大哭,儿子喝了一大口,接着唱歌,说的什么唱的什么也听不清。

儿子的手上、脚上还流着鲜血。

乔星雨说道:“老人姓宁,我们叫他宁大伯,他儿子叫宁涛,地震后他俩从乌蒙打工回来,就来派出所报警了,老人的老婆、儿媳妇、两个孙子都遇难了。”

灾民实在忍受不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以自残消磨!

“啊!”

宁涛大叫了一声,“嘭”地把酒瓶砸碎,将锋利的碎玻璃口向自己的手腕割去。

梅队眼疾手快,两步上前,一胶棍将他手中的玻璃片打掉,吼道:“不能这样,是男人,就站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动了父子,抬着泪眼望着梅队。

这从哪里冒出来的四个女警察?

梅队上前,拿过老人手中的酒瓶,将老人扶起,老人颤抖着站起身,不停地扯着衣角擦眼泪。

乔星雨和青青上前,将宁涛扶起来,柏文秀急忙从背篓里取出纱布帮他擦干手上的鲜血,用急救药棉帮他包扎伤口。

停了一会儿,柏文秀说道:“宁老伯,不能这样啊,人死了不能复活,自己还得好好活下去,把房子修好,把生活过好,才对得起死去的伯母啊。”

“我知道,可好生生的一家人说没有就没有了啊。”

宁涛在一边哭道:“辛辛苦苦打工十年,盖的房子成了一堆烂砖,今后咋个过嘛?”

看到老人酸木瓜似的脸,和那脸上浑浊的泪水,乔星雨难过得转过身去擦眼泪。

梅队把老人扶着坐在凳子上,在旁边水盆里扭起一张脸帕,帮老人擦了一下脸和手。

说道:“地震要来,没有办法,但有领导在啊,有政府在啊,您看汶川大地震损失那么大,死了那么多的人,很快也就恢复家园、恢复生产了呀。”

梅队转身对宁涛说道:“男人,这个时候要顶天立地,房子倒了再苦钱来盖,家没有了重新建立,像你这样哭叫都管用的话,那雷声早都把火球吼下来了。”

父子俩清醒了许多,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梅队对宁涛说道:“不要再喝酒了,照顾好你父亲,好好地收拾一下家里,明天来派出所,我们帮你申报特困救济。”

对这种情况,暂时只有安慰。

平息了父子情绪,她们继续巡逻。

到了西街,先前跟着她们的那几位穿着破衣服、脸手脏兮兮的小混混,蹲在街边,边吃着烧洋芋,边对她们指指点点。

“好威风的警察妹子!”

“我最喜欢第二个,高个子,眼睛亮汪汪的,好洋气!”

罗二晃说道:“幺娃子,你懂个球,听说她们会武功,还有枪,抓人厉害得很哦!”

“今天一早,我本来看好的,想去刘三家帐篷拿个电视机,也顺便整点钱,但一看到这几个美女警察,不知咋个的就不想去了,心里还觉得很不好意思的,咋就会趁这个时候去搂人家的东西?”

“哦呵呵,你不是看上女警察了吧,也不看看你脸上的那块疤,想吃天鹅肉?”罗二晃打了幺娃子一巴掌。

下午三点钟,一阵风雨刮来,整个古镇又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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