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站在陆晨曦的宿舍楼底下,急的团团转,听金澈说了今天在陆羽翾家发生的事情,程言便感觉事情不妙,赶紧跑了过来。

陆晨曦低着头走出来,抬头看一眼程言便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听着陆晨曦的哭声,程言心如刀绞,轻拍着她后背给她顺着气,柔声哄她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小澈回来跟我说了,不就是打碎了相框吗,陆律师也是,怎么就把你弄哭了呢?”

听着程言不明所以地抱怨,陆晨曦被气笑了,原来师兄师弟们竟是以为自己打碎了相框吓哭了?程言现在还这般哄自己,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不成?

陆晨曦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不是因为这个。”

“啊?”程言这下便纳闷了,听陆晨曦哭的这样委屈又心酸,若是只为了打碎了相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真有些小题大做。

“那是因为什么,谁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见程言问得认真,陆晨曦心下一暖,终于,自己的喜怒哀乐再也不是一个人承受,有人陪着自己欢喜、哭泣。

打从陆晨曦答应和程言在一起的时候,便不再想隐瞒程言自己的身世。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光彩的出身,若程言不能接受,自己便也认了,趁着现在两人刚刚开始,感情还不稳,等到情到浓时,自己陷在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再被嫌弃,那样,真是没地儿去哭了。

可陆晨曦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程言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世就否决自己的,这点自信,陆晨曦有。

陆晨曦将程言拉到宿舍楼附近的小亭子,两人坐在横栏下面的木凳上,陆晨曦郑重其事地对他说:“程言,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这么严肃,什么事?”程言有些讶异陆晨曦的认真,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本来我还想等关系再稳定一些再慢慢跟你讲的,可是今天……”

陆晨曦咬紧下唇,事到如今,还是难以启齿,抬眸看着程言焦灼的目光,陆晨曦一合眼,一狠心:“不管你听之后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认了。”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什么事情啊?”程言摸摸脑袋。

“是关于我的身世,你一定不要打断我,因为,我怕我会没有勇气说下去……”

见程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陆晨曦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云南大理一个叫做吴桐镇的小镇上,我妈妈是个中医,从小便是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打我出生起我就没见过父亲的面。

我们那里民风相当淳朴,像我这种单亲家庭免不了被人议论,童年留给我最多的回忆便是被人戳着后脊背指指点点,从那些闲言碎语中我也慢慢了解到妈妈当年是未婚先孕,在上大学的时候便和一男人相好了,被搞大了肚子。

我外公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家教极严,觉得我妈给他丢了人,勒令我妈去打胎,我妈不肯,外公一气之下把妈妈打了个半死,外婆不忍心,终究帮着妈妈逃出了家门,妈妈就拖着受伤的身子怀着我,拖着行李搬到了吴桐镇,大学也不念了。

她一个单身女人,独自抚养我长大,一直到现在。

我小时候恨极了父亲,恨他为何和妈妈生下我却又如此狠心地抛弃我们母女,让我们这么屈辱地活着。

小时候也会被同龄的小朋友欺负,骂我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我哭着跑到妈妈面前诉苦,委屈地痛骂父亲,妈妈非但哄我反而骂我,不许我说父亲半句不是,说父亲并没有故意抛弃我们母女。

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妈妈打开了我出生之时尘封、埋藏在树底下的女儿红。那晚,妈妈喝的酩酊大醉,她酒后吐露了当年的事我才了解到那段过往,那段属于我爸爸妈妈的美好的爱情故事。

父亲当年到云大研究生实习,妈妈负责接待他们,我妈妈年轻的时候长的很漂亮,是公认的校花,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人无数,却偏偏看上了古板木讷的父亲,两个人很快确认了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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