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妤端起这满满的一杯酒,眼睛里闪烁着分明的泪光,一下子便仰头而进,然后趴在桌上抽搐了一下。
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见她哭过,她爸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从小就对她不好,不给学费就算了,还各种拳打脚踢,最后她考上大学全凭自己的努力打工赚钱上学,那么艰难的日子,她都没有哭过,结果却灾在了一个男人手里。
夏子妤此时抬头看着我,泪眼朦胧的,我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她明显听不进去我这话,大概她喝的有些上头了,眼神中透露着迷离看着我:“你说,到底什么才是爱情?爱情怎么这么难,我以为我要嫁给我爱着那么多年的男人,他妈的竟然出轨,他是不是不爱我?我假装试着原谅他,可是根本不行,我看见他,就想到他们俩个赤裸裸的样子,我根本过不了我自己这关。”
此刻,我瞧见她的样子,难过的不行,我心疼她,就亦如当时她心疼我一样,我仿佛看到了八个月前的我,清楚的回忆在我的脑中。
我拿出纸巾,递给她,顺便靠在了靠枕上,淡淡的说道:“爱情这个东西就是折磨人,你和彭朋那么多年了,大概早就没有了当年那种爱情的激情,所以他身边有了诱惑,自然而然就会放弃曾经的你。你也不要试图继续跟他在一起,看见了就是抹不掉的记忆,它会伴随着你的一生,婚姻生活那么枯燥乏味,早晚会被重新牵扯进来的,不要拿自己的婚姻去做赌注。你和我还不一样,你伤的比我重,至少你们曾经相爱过,我却并不是。”
“他还在追我,说他错了,他告诉我他妈妈因为我们分手而住了院,他妈妈找到我声泪俱下的替儿子道歉。可是我看着莫敬哲,我又十分两难,自从我和彭朋分手后,我一直以为我和他只是床伴的关系,当莫敬哲告诉我他爱上我的额时候,我大概也在不经意间爱上了他,我该怎么办?”子妤倒在桌子上,哭的更加狼狈。
还能怎么办?遵从自己的内心,毕竟婚姻生活是自己的,婚姻是那么神圣的,如果有一方触碰了底线,两个人就只能各走各的,各自天涯。
显然子妤并不是我这样认为,她的潜意识里认为人一旦有了感情,就变得极其窝囊,就算现在醉倒,只要他肯伸出手抱抱她,也许她就会跟他走。
子妤一直都是那种特别刚毅果断的人,却在爱情的道路上忽然变得优柔寡断。
她告诉我,她想给他打个电话,哪怕只是单纯的听听声音都好,我知道她爱的太深了,才会这样。
但是这个世界太小了,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击溃掉子妤长久以来特别纠结的问题。
世界小到一转身就能看见你想看到的人,他在店外走过,她在店内喝醉,只不过他的身边有另一个她,看来彭朋又骗了子妤一次。
子妤当即追了出去,却没能追到。
她回到店里立刻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长久以来她想的那个号码,只听见她使劲的扯着嗓子对着电话喊道:“彭朋,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从此以后你就从我的生活中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这么安静的烤肉店,子妤这般叫喊,自然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烤肉店老板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向他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只是打电话打到情绪激动时控制不住了。
待老板走后,我一把夺走了子妤手中的电话,果断的挂掉了通话。
此时我想让她安静下来,可是她的情绪似乎一直很高昂,根本无法控制,我只好抱着她,希望她能感受到有人对她的关心,还好,她愣愣的坐了下来,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就在我以为她的情绪会慢慢平复的时候,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来,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彭小朋”字样,我知道她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大爆发,于是我也不打算拦了,也许宣泄出来就会都过去了。
夏子妤这种火爆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好好的讲电话,当她看见电话中闪动的名字,一把抓起手机时我才看到她竟然冷静的出奇,竟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激动,异常平静的说道:“彭朋,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断了吧,我不想整天活在骗局中,你妈的病是你造成,我没必要为了你的错误去用我的一生为你买单,既然你割舍不下那个女人,我也只有割舍掉了你。”
说完她就特别安静的挂掉了电话,哭的不成样子,眼眶此时已经红红的。
她在难受,即使最后对着电话说出的那几句话,看似轻松,实则沉重的厉害。
我知道难受是个过程,但是不久之后她就会发现,时间是个最好的利器,一切你以为的过不了的坎都能够挺的过去,当你再回头看过去,剩下的只有平静的心境。
看着子妤一杯接一杯的饮着,我并没法阻止,也许只有这样醉一次,才能够让身心彻底的忘记一回。
其实每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都是有意义的,像那些人来了,在你的生命里走一遭,只为了告诉你什么叫做很难如愿以偿,什么叫做人生过客。
子妤之所以这样难过,在和彭朋分手之后许久还能在当时约定好的结婚的日子里酩酊大醉,终究是因为自己当时曾经在这个男人身上付出了真心,而这样被她自己诊视的真心却被人视而不见。
即使他们之间恋了很久,但那个男人终究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男人,她在爱情里的生涩与羞怯都是被这个男人所看到的,但他没有机会看到以后她的成熟。
所以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那个曾经看过你单纯幼稚的人,注定是看不到你以后在爱情中游刃有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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