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凝松了一口气,软趴趴地瘫坐在地上。
段绅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拿过来一堆股权转让合同协议,扔在桌子上,“签了字,股权给我,宋一凝归你。”
“至于这个人”
段绅指了指丰南,“带她去外面。”
丰南被两个人架走,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段程也的脸,只是出门的一瞬间,段程也拿笔的手中那颗远山痣,刺痛了她的眼。
曾今他用这只手,教她拿起那半个酒瓶子,狠狠地扎进那些人的手背。
那个时候,丰南就留意到了,他的手掌心有一颗红痣。
正是因为这颗红痣,虽当年只是匆忙相见又断然而别,加之这十年岁月轮转,音容笑貌都发生改变。
但是丰南才仍能立刻认出他就是那个少年。
她试图问过段程也,从前的事情他还记不记得。
只是全前南城的人都知道,段氏集团的大少爷,十五岁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十三岁的丰南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出神。
过了许久,她才拿起伞,继续往前走。
雨又开始下,巷子口又黑又窄。
丰南有点害怕走这条路,麻子他们经常在这一块出没。
但是这是去小卖铺的必经之路,今天下大雨,丰南估摸着他们不会出现了,才大着胆子往这走。
谁知,墨菲定律却很玄学地在这时印证。
迎面却撞上了麻子身边的狗蛋,狗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往屋里叫人,“麻子,快出来,瞧瞧这是谁来了!”
丰南往后退了退,把手心里的十块钱攥紧,她死死地盯着屋后的那个人。
等到那歪脖子树后面的低矮房里出现一个大约十六七岁尖嘴猴腮流里流气的人的时候,丰南趁机把手里的伞丢过去,撒开了腿跑。
她没命地往前跑着,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心跳逐渐加快。
往日买早饭的钱可以被抢,买颜料画笔的钱可以被抢,但今天这十块钱,绝对不可以被抢。
巷子出口就在前方,她差一点就要够到了。
巷子口的灯光却被一个肥硕的身影挡住,狗蛋抄了近道过来堵。
丰南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束缚住,那尖嘴猴腮的麻子已经追了上来,他抓着丰南的长头发,使劲往里拖。
“还跑,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跑一次我打你一次,你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麻子拧着丰南的耳朵把她拽到了屋檐下。
丰南被她拽的生疼,手里拿着的啤酒瓶掉在了地上,慌乱中被她踢到了瓶身,乒铃乓啷的在夜里巷子口回荡。
“还给那酒鬼打酒呢,有钱喝酒没钱还债啊。”狗蛋捡起瓶子,在手里掂量着,肥硕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满脸横笑。
“麻子,老赖皮让这小妞去打酒,这小妞身上肯定有钱。”
麻子啐了口痰,直接上手,“哪呢,哥哥来摸摸。”
丰南攥紧了手心,猩红的眼睛瞪着麻子,她拼命往角落里蜷缩。
慌乱之中,她看到她手边,有一块尖锐的石头。
那一刻,她想捡起来,砸他们个脑浆迸裂。
可是,她不敢。
往常遇到麻子,只要自己手上有点钱,她都全数给了他,毕竟双方实力相差太大,她也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总想着躲着,离的远一些,这些人渣就能少找她麻烦。
只是今天这十块钱,她说什么也不能给。
“还挺犟。”麻子一开始只想吓唬吓唬她,这会真被她负隅顽抗的样子激怒了。
他抓了旁边的啤酒瓶就要朝丰南脸上砸去。
丰南认命地闭着眼。
却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玻璃破碎了的声音,紧接着的是麻子“啊哟”一声的惨叫。
丰南睁开眼睛,却看见麻子抱着自己的手,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那本该在他手上的玻璃瓶碎了一地,只剩下半个瓶口折射这路面昏黄的灯光。
丰南抬头,巷子口那道灯光下,站了一个少年,他半靠在墙上,手上还保持着拿弹弓的动作,半张脸隐在黑暗里。
看到丰南看过来,他才微微抬了抬头,信步走了过来,一只脚直接踩在了麻子手上。
麻子被踩的哇哇大叫,奈何刚刚手腕被发足了力道的石子打中使不出力气来。
那狗蛋本就是个孬种怂货,见往日冲在前头的麻子落了下风,在一旁一口气都不敢喘。
丰南见刚刚藏在垃圾桶里的少年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他的头上是伴随着光落下的细雨,他的脚下是欺软怕硬霸凌弱小的蛆虫。
他微微弯下腰,笑的张扬又不屑,“你就这么让他们欺负你?”
他放开脚下的麻子,对着狗蛋嘲弄:“小孩,今天哥哥教你以恶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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