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说到正事,姬士尧也是严肃起来,问道。
“今日早晨,校事官当众带走了迟炳仁。”梁太君说道:“领头的是詹熊。”
“詹熊?”姬士尧愣了一下,说道:“他不是迟炳仁的弟子吗?魏帝居然让他主持迟炳仁的案子?”
按理来说,这种案子,说什么也要避嫌才是。
“如今詹熊已经是校事官主事了,由他负责也是意料之内。”梁太君摇摇头,说道:“我更关心,魏帝为什么敢当街抓人?”
说着,她用枯瘦的手指摩擦了几下茶杯,说道:“能让魏帝如此果断,必定是有铁证在手,否则魏帝不敢打破朝堂上的规则。”
皇帝,看似威震天下,却也是身不由己,也只有那些话本里才会出现动不动就当众砍下朝臣头颅的场景。如果哪个皇帝胆敢如此作为,恐怕会被大臣在朝堂上彻底孤立,然后出现君臣离心的状况。
那时,这国家离亡国也不远了。
“那迟炳仁就不曾漏过一点风声?”姬士尧揉了揉眉毛,觉得有些难办,说道:“有些难搞啊”
“他是郡守出身,来京城也不过几年,哪里有那么简单”梁太君无奈道:“再说,这种跟仕途有关的东西,谁不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难办”姬士尧又咕哝了一句,随即不再说话。
过了好久,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梁太君苍老的眼神,说道:“你们愿不愿意放弃迟炳仁?”
宫门外,一群年轻的官员跪在那里,挺直了腰板一言不发,却是不住地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往日,这个时候,迟炳仁应该已经到这里了,而且已经跪到前面了。没有了迟炳仁带头,这群人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这群人身穿青色公服,却不是校事官那种式样,而是正常的朝廷七品以下小官的官袍制样。
年轻,位卑,加之跪在这里,这群人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不是别人,正是御史台的御史们。
就在这群人眼神交流之时,一直立在城门里的禁军首领走了过来。
见他过来,这群人立刻不再互相递眼色,反而是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一些。同时眼睛里也充满了蔑视的目光,纷纷看向那名禁军首领。
这几天下来,他们也知道,陛下珍惜自己名声,不会也不敢驱逐他们。
真要动手了,比起挨一顿毒打,在史书上留下来个名字,似乎更赚一些。
因此,这群御史才不会惧怕他,反而是充满了挑衅,巴不得那禁军的小首领给他来上一脚,好让他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那禁军首领这几日看群臣哭泣,自己却不敢动手,早就被弄得心里火大了,如今再看到这群人挑衅自己,不由得冷笑一声,反手抽出来腰间配刀,高高一举,喊道:“禁卫何在?!!”
“属下在!”听到这声大喊,不远处一队士兵轰然应道,接着就迅速跑了过来。
“禁卫听令!!!”那首领等他们过来,才扭头看了这群御史一眼,说道:“胆敢宫门前聚众喧哗者,杖九十!”
话音刚落,后面跪成一片的御史就纷纷大怒,一个个都不顾忌这是皇宫前了,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敢!”
“无脑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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