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妘王朝,龙溪镇,龙尾巷,书屋后院,那柳树前。
白衣书生站在这柳树前,若有所思,久久不言不语,如同入定为木桩。
“簌簌”微风拂过,柳条摇曳了好几下。
叶爇圣不太明白,为什么柳条会摇曳好几下,而非一下,或是两下。
叶爇圣抬眼看着这茫茫天际,突然间入眼便是那隔岸相望之景,不过又很快,这可画面刹那消失不见,他又只能够看到这茫茫天际了,甚至下一秒,他连看这茫茫天际都办不到,那如同要炸裂的感觉在眼眸中出现,让他不得不闭上双眼。
只见那腥红鲜血,从他的眼角溢出。
簌簌。
这一次没有微风拂过,是柳条自行摇曳了两下。
叶爇圣看不见,但他能听见。
“弟子为何不能出手?”
叶爇圣抬手擦拭着那鲜血,眼睛还是睁不开,“自言自语”问道。
“簌簌”微风拂过,柳条又是摇曳了好几下。
叶爇圣很是失落,“弟子困惑,先生可否告知为何?”
风平柳条静。
叶爇圣叹了口气,只好听从师命,“弟子明白了。”
叶爇圣这才能够缓缓睁眼,双眸血红,不少血丝遍布。
若是柳条能言语,那必然是训斥这叶爇圣不知天高地厚,小小七重天便胆敢直视那因缘前路。
可惜柳条不能言语。
叶爇圣也没有后怕。
叶爇圣看着平静的柳树,又是叹了口气,便是缓缓转身,回到书屋内,落座于书桌前,捧起那经书观摩。
叶爇圣那血红的眼睛,这才慢慢恢复原样,回到了那清澈如止水般的状态。
清澈如止水,那便是心无杂念。
叶爇圣却是心有杂念,仍能清澈如止水。
所以那在酒铺里面的崔青山崔老头便是隔空骂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两个伪君子!”
叶爇圣“视而不见”。
“要不是老头打不过你小子,肯定揍死你!”
崔老头坐在那破烂凳子上,一手愤懑拍着桌子,一手提着酒壶“咕噜咕噜”灌,还能口齿清晰道来,还真不怕被呛死。
当然,肯定是呛不死的。
崔青山见叶爇圣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心中的愤懑更甚了,“有种就一直装,反正这件事老头的记着了,到时候那小子成了剑仙,老头就让他第一个向你问剑!”
叶爇圣还是没有回应。
崔青山气得跳脚,“臭小子!老头可是你的长辈!这是你对待长辈
的态度?!”
叶爇圣理都没有理崔青山。
崔青山气炸了。
“你真不信老头揍你?!”
崔老头气冲冲道来。
“那便来。”
叶爇圣终于是有了回应,而身处书屋之中的他,亦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经书,抬起了那脸庞来,看向窗外。
崔老头立马怂了,语气“慷锵有力”,“来什么来!老头这么一把老骨头,还真的要和你这臭小子打啊?要是把老头打死了,你道心受不受得住?!老头可不想毁了你!”
“受得住。”
叶爇圣还是没有拿起经书。
崔青山嘴角一扯,“算你臭小子狠!”
“前辈谬赞。”
叶爇圣缓缓拿起经书,继续观摩。
崔青山气得牙痒痒,却又是无可奈何了。
只好“咕噜咕噜”喝酒。
龙溪镇下起了小雨。
滴答滴答雨声,衬托着酒铺与书屋都很安静。
突然,崔青山很是认真问道:“干不干?”
叶爇圣闻言,不着急回应,他缓缓将经书合好,再收拾好,然后起身,抬头看向那窗外,小雨纷纷。
“先生。”
叶爇圣柔声问道。
“随你。”
一道醇厚的声音传入了叶爇圣的耳中,还有一片柳叶也缓缓飘落。
叶爇圣伸出手来,柳叶摇曳而下,落入手中。
.......
帝京。
陆有尘与尚武饮酒作乐,一番痛饮之后,陆有尘理所应当醉倒了。
陆有尘没有太多防备,或是说,他先前的防备都因尚武的淡然而卸下来了,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在意醉倒与否。
再且,尚武对他亦是没有恶意的。
尚武终究是将陆有尘视为挚友。
陆有尘亦是认为尚武是他挚友。
尚武还保持着清醒,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然是入梦了的陆有尘,他那脸色便是有了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自然是关乎这相如玉之事,而非陆有尘了。
尚武沉默了许久,亦是没有动作许久。
大概过了几刻钟之后,尚武方才轻轻敲了敲桌子。
吱嘎。
阁楼小门被推开,一位如花似玉侍女走入了这阁楼之中,她来到尚武身前,欠身行礼。
“把陆公子带下去安置好。”
尚武淡然说道。
“是。”
侍女点头应声,旋即便是将烂醉如泥的陆有尘搀扶起来,慢慢走出了这阁楼。
阁楼不大,陆有尘
被带走之后,就清净了许多。
尚武缓缓起身,将阁楼的小窗都推开,让这阁楼的酒香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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