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昨天经历过什么,又不管昨天如何泣不成声,当新一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便不能再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

“生者常戚戚,逝者长已矣。苦痛总会有,可生者还是要尊重死者,而好好地生活便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

当一向不怎么言语,面容总是冷若冰霜的橙儿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燕然和雅雪着实吓了一跳,但其实转念一想,好像也只有他,才能有资格这么劝诫别人。

相比于两人的震惊,琴烟倒是神色轻松淡然许多,虽然面上还是挂着泪痕,但已不似昨日那般悲痛欲绝。

“平时看你不怎么爱说话,原来这么会安慰人啊?!以前还真是姐姐小瞧了你呢。”

换上一身素衣的琴烟,盈盈一笑,如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残红,始终难以掩盖双眸中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悲戚,给人一种凄美的感触。

“他平时就这样,老是给人一种避而远之的感觉。”燕然一边搭腔,一边偷偷觑了橙儿一眼,嘴角含笑,“不过他的心肠还是不错的,所以我才会收他当小弟的。”

橙儿甩给燕然一个冷眼,让他自己体会。

琴烟见两个少年郎相爱相杀,心中感慨万千,掩袖笑道:“你们这几个小家伙,还真是有趣,性格截然不同的几个人凑在了一起,不过看上去好像还挺好。”

“那还不是因为我让着他,要是换做别人,哪里能受得了他这种性情,早就该一天揍他好几顿了。”燕然摩肩擦掌,跃跃欲试。

“你确定,你能打得过我么?!”

橙儿一般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话一出,堵得燕然脸色煞白,顿时没了脾气,无奈地耸了耸肩,更是引得旁边人的大笑。

雅雪见状,添油加醋地附和道:“对啊,居然还忘了这茬了,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在终惠山的时候,剑都让橙儿打断了,还厚脸皮的一直用着我的剑。”

燕然顿时涌起一股醋意,撇着嘴道:“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啊?!真的是!”

雅雪丝毫不让,撇嘴更甚,惹得燕然赶紧求饶,好话说尽,才搏得雅雪释然一笑。

“你们啊,还真是正值青春年少,这样的年纪,可真是让人羡慕!”琴烟无不感慨地说道,倏地,只见她眼波一转,好像想到什么,“雅雪妹妹,刚才你们是在说终惠山?可是道宗文始派所在的那个终惠山?”

“琴烟姐姐也真是,终惠山还能有几个啊?明知故问嘛!”燕然抢先回答。

琴烟非但没

有不悦,反而莞尔一笑,柔声道:“燕然弟弟还真是活泼可爱,惹人喜欢,橙儿弟弟也要把心结打开,变得能说会道一些,要不然容易伤身体的。”

橙儿看了一眼燕然,不屑地将脸撇向一边。

雅雪对他们两个,早已见怪不怪,坦言道:“琴烟姐姐,我们是道宗的俗家弟子,奉师名下山来游历。”

琴烟低眉垂目,轻声道:“怪不得......”

“什么?”雅雪不解地问道。

“哦,没什么,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就感觉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琴烟整理了一下思绪,字字清晰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谢你们,如果不是有你们在的话,可能这帮居民就在劫难逃了。”

说起这事,琴烟本就红肿的眼眶不禁泛起微漪,不输巾帼红颜的她,此刻看起来倒是增添了楚楚之感。

“琴烟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本来就是我辈的风流,琴烟姐姐也要坚强些,不能再落泪了。”燕然拍着胸脯,铿锵道。

“再说小镇上的乡亲们还给了我们这么多的东西。”燕然晃了晃手中大包小包的干果土产,又转头朝着橙儿眯眯眼道,“是不是啊?冷木头!”

橙儿皮笑肉不笑懒得搭理,这也难怪,此时的橙儿将银蛟枪斜搭在肩上,锃亮的枪头上挂着的一只老母鸡,饶有兴致地咕咕直叫。

这只老母鸡是贺峰老娘非要让他们带上的,虽说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但对于跋涉山河的他们来说,确实不方便携带,本想着婉言谢绝,怎想到燕然“急中生智”,竟想出这么一个点子。

堂堂少年英豪,扛着一杆倒悬着母鸡的长枪,让人看来,难免觉得滑稽突兀。

琴烟不由被燕然的言行触动,又想到橙儿的这番滑稽模样,真是为难他了,也就舒缓了眉宇间的忧伤,振作了几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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