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缇。”

“云缇?”方姨听到后又惊了,“姑娘你这名字可不大好啊……少爷你从小一心放在练武上,可能不知道,从前有个传说……”

乘着一个休息时间,方姨给自家少爷讲了关于云缇姥姥的恐怖传说,而且是当着云缇姥姥本人的面。

“所以啊,姑娘,你这名字是真的不大好啊。”

乌云村虽然与世隔绝,但是对于外界对姥姥的传闻,也是略知一二的,荷香听着方姨一本正经地讲述姥姥那些被夸大魔化的往事,又开始憋笑憋红了脸。

“方姨,我爹娘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跟那位撞上……不容易被欺负……”云缇说这话,连南虞都知道她在骗人,这姑娘哪里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一个弱女子能用一把匕首,而且还是在受伤的情况下,接下自己四招。单纯的方姨不知道啊,又开始心疼起这个姑娘来了。

“少爷您放心,云姑娘我一定当自家闺女好好照顾着。”

“如此,便有劳方姨了。”

为了防止自家这方姨又生出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南虞带着云缇来到了那小花园里,第三遍问她让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

这一次,云缇终于能跟他讲了。

“我想问你,魏景珩何时能醒。”

“无礼。”南虞语气虽然不强,还是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衡王殿下姓名岂能直呼。”

云缇本来还在感谢他能带着摇光的性子,粗线条没那么多心思,现在又觉得这脾气太古板了,饶是比从前的摇光还要古板那么几分,毕竟摇光提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似水温柔的。

“……衡王何时能醒。”云缇也不想去解释为什么自己能直呼他姓名,索性顺了他的意思。

“衡王殿下其实几日前便醒了,这几日一直卧床修养罢了。”其实没那么严重,只是为了将事情闹大来,装得严重些罢了。

“那我何时能见到他?”

“云姑娘要见衡王殿下?”那一个耳光至今在南虞心里作响,这姑娘哪里是个好欺负的主儿,连殿下的耳光都敢打,“衡王殿下贵为皇子,就连我这等小臣也要先通禀再……”

云缇这急性子又被他气出来了,“你跟他什么关系我知道。南大人您帮我通禀一声就成,我就是去拿回一样东西。”

“姑娘与殿下乃是旧识?”南虞又惊着了,眼前的姑娘究竟什么来历,半信半疑地发问“如果是旧识,那日为何不相认?”

云缇汗颜,直直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就在告诉南虞,不是你让我噤声不言的吗?

南虞不想去说这一块内容了,他可以代为通传,只当是报答她的恩情了,不过他也告诉云缇,这些时日衡王需要静养,而自己也要将红月阁的事情了结一下,这之后他一定第一时间带她去寻衡王。

云缇也不想为难他,毕竟他忙得青须已经长出,脸色也不大好的,想必这几日没日没夜地操劳,也没什么时间休息,也就答应了。

袁叔说南虞的房间还没有收拾好,就搬出一把三角椅给他午时小睡一会,一个时辰以后再唤醒他,南虞也属实是累的上下眼皮要打架了,也没推脱就在花园里放置三角椅躺下了。云缇闲得也无事可做,就从袁叔那里讨了纸笔,在花园的石桌上画了起来。

南府这小花园虽然小,但是布局很好。一条绕宅小河横穿花园,园中央一棵参天古树遮住了大部分阳光,也这是南虞当初买了这宅子的原因之一,他就在树下小憩。河边草地上种着许多花,都是袁叔悉心照料着才能长得那么好。

云缇就在石桌上画着她眼里的小园子,一切都那么刚好,只是树下实在空了些,就把小憩着的南虞画了上去。方姨瞧她这画是真真的好,云缇看她喜欢的紧,便送予了她,还允诺她过几日给她和袁叔画一幅。

云缇还是很喜欢这两个老人家的,虽然袁叔不太爱笑,虽然方姨嘴巴碎碎的还老爱想多了,但是都是很简单善良的人,这一点和自己村子里的人都是一样的,云缇还能发现,虽然两个老人家不表现出来,但是举止交谈间都能自然流露对彼此的爱,这份情,便是云缇真正渴求盼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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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您看到了什么啊……”

南虞私宅的围墙旁站着一个小厮状打扮的女子,随着这女子的视线往上看,横坐在围墙上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她伸着个脑袋朝里头张望,看见躺在大树下休息的南虞,便满心欢喜,可是看到再近点的地方,有一个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年轻女子,而方姨就站在她身侧有说有笑的。

“原来她就是那个把南虞哥哥魂儿给勾没的狐狸精……”

站在下面的沁玉一脸懵,“您上次不是说睿王殿下长得像狐狸精吗?”

坐在上头的,便是当今襄国皇帝唯一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熙和公主魏景熙,魏景熙气鼓鼓地说着“笨蛋沁玉,五哥哥那是长得像,这个女人就是狐狸变成的,那不一样!”

云缇突然觉得有阵寒风,打了个喷嚏,方姨想着姑娘身子弱,便去拿了件两件衣裳,一件给云缇披着,一件给正在小憩的南虞。

“连方姨都对她那么好……沁玉,你说南虞哥哥会不会不娶我了。”魏景熙委屈地看着墙底下一直昂着头看她的沁玉。

“不会的,公主。您是皇上唯一的女儿,堂堂襄国唯一的公主熙和公主,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您呢?”魏景熙还没听完这句话,就从墙上跳了下来,她从小到大这句话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是除了母后以外最尊贵的女子,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可是她知道,大家只是喜欢她的身份,并不是喜欢她自己啊。

方才看到那女子,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脸,但是背影望去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她和方姨不过相处半月,关系竟然如此好,南虞哥哥也是第一次将女子带入私府。魏景熙有点委屈,可是她不敢哭啊,要是哭了,七哥哥定是要把南虞哥哥和那女子教训一顿的。

“我不能哭,南虞哥哥这几日忙着处理事务太忙了,我是不能打扰他的。过几日,我便自己来会会这个女子。”魏景熙这个小公主,看似刁蛮任性,实则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魏景熙虽然贵为唯一的公主,可是她的生母身份并不尊贵,她和魏景珩一眼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失去了母妃林婕妤,这也是为什么魏景珩除了贤贵妃之子魏景珑之外,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唯一的妹妹。或者可以这么说,对魏景珑的爱,是出自于对贤贵妃的恩情,就算是这份恩情,对弟弟和妹妹的宠爱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对弟弟,自然要严厉一些,这样他才能有些进步。可是妹妹就不同了,真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所以魏景熙从小就知道,除非委屈到无法自己消受,否则千万不能告诉他人,尤其是七哥哥。

“昨天小沉有跑过来说七哥哥身体好些了,我可以去看他了。嗯,这个女子我们就先放过她,看七哥哥要紧!”魏景熙抖了抖身上的灰,冲着沁玉笑着,“七哥哥特别喜欢九味楼的花糕,这几日他们应该做了桂花糕和菊花糕,我们去买些送给七哥哥。”

沁玉点了点头,立刻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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