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将我大明军人暴晒,这与屠杀有何分别?”
“屠杀?”那贼配军愣的一愣,“康先生,可千万胡说不得,我王贤德,怎会做出尔反尔之事!”
康海气急,“那这又是怎么回事?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那这将军府老夫不去也罢。”
贼配军笑道:“康先生,好生唱你的曲儿吧,管恁多闲事作甚。”
“闲事?哈哈!”康海大笑,“对你这个不认祖宗的贼配军来说,确实是闲事,但我康海食的是大明的米粮,读的是圣贤的道理,对老夫来说,这却是义之所在,义不容辞之事。”
“呸。”贼配军大怒,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不过是一个唱曲儿的老不死,装个毛的读书人,你以为你不走,我就拿你没办法……”
贼配军说不下去了,只见康海已经坐在地上,发簪已经取了下来,正抵在喉咙上,眼中唯有决绝。
“老爷!”
阿福冲了过来,跪到了康海跟前,模糊的眼睛老泪纵横。
“阿福,我们都老了,什么都做不了,能与数千军人同死,在黄泉路上,才不至于孤独无依啊!”
“是老爷,您先走,阿福很快跟来。”
“老家伙,你发什么疯?”贼配军有些慌了,老家伙要是死在这里,狼将军会将他生吞活剥的。
想到狼将军的狠辣,贼配军的语气软了下来。
“康先生,您跟我一个小卒置气也没用啊,这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你有什么疑问,何不直接去问狼将军?或者好好唱你的曲儿,若是唱得狼将军高兴,什么要求不答应你。
而且,这些明军降卒,根本就是自己在找死,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啊。”
“此言何解?”康海指的是最后一句,发簪依旧顶在喉咙。
“哎,康先生,您先把发簪放下行不行,可别伤到了嗓子。”
“快说!”康海用了劲,发簪已经刺破了皮肤,喉咙上出现一个血点。
“好好好,我说。”
贼配军吓得双手乱摆,急匆匆地将事情的原由一一道来。
自从临兆开城投降,由于士兵们对铁铭的信任,几乎都没有反抗,老实的放下武器,任由鞑子将他们关押在校场。
他们已经尽到了军人的责任,至于接下来的命运,只能交给上天去安排。
只是,一夜之间却发生了变化,不知从哪里传出一条消息,说是铁知府已经被鞑子杀害。
士兵们这才暴动起来,首先是绝食,然后又集体坐在太阳底下暴晒,要求面见铁知府,否则宁愿被活活晒死。
狼将军也派了人去解释,告诉这些降军,铁铭已经被土默王任命为招讨使,很快就会对他们进行收编,只需要耐心的等上三五日,一切自见分晓。
可奈何,这些明军根本不相信,执意要见他们的知府,否则绝不回营房。
狼将军是临兆城的主帅,也是狼骑的副帅,本身就生性残暴,哪里会理会这些降卒的生死,何况他也没撒谎,铁铭活得好好的,不过是在十五里外土默王的军帐中。
狼将军不愿为了一点小事,去打扰那个性格更加暴虐的小王,便任由这些明军降卒自生自灭。
“所以啊,康先生,您想要救他们,终究还是得去见狼将军啊!”
见到老家伙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贼配军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赶紧将老家伙送到将军府吧,这些读书人真是太难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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