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些,也纷纷飘落。
与春日里还在发芽的树木,才刚刚试探着长出花苞等待开出来的其他花草些不同。
这些梅,长得已然是开到荼靡。
香气也随之变得弱了,没有前几次来时那么馥郁得醉人。
地上积过雪的地方,此时是片片花瓣。
微风乍起,花瓣落得似是下了一场落红雨。
纷纷扬扬,看不到春暖花开,挨过了一整个冰雪作伴的冬日,便就此离去枝头,成了春泥。
若是此时有旁人看见,定会讶异于二人与这场景实在是适合好看。
墨莺歌云鬓柔发,眉眼含情,恬淡精致的模样,因为风起微微眯眼,肤如凝脂,朱唇微启。
衣衫裙摆似是冰雪未融,有些花瓣落上未被抚下,便成了一抹亮丽颜色点缀。
在望着处的梅花林子深处。
这么看来,真的是自己今年最后一次见到这处的梅花开了。
居然有些不舍,不舍得如同那日离了翊王府一般,虽然知晓还会回来,却是不能将情绪压下去。
墨莺歌自己还是别扭地只把这些当作是醉了梅花香气,不敢承认自己也差不多发现了的心思。
再看另一人。
此时的赵晟翊因为气血逐渐调理地渐佳,或者说是自己觉得是该去处自己病态模样了而开始真的调理,已经是少了许多病弱气质。
一眼望去,是个面容俊朗雅致而气质极其清冷的人,一双墨色眸子行得虽是明亮好看,却眯着显出一丝慵懒。
一身低调的衣裳,是象征着皇室的玄色,暗暗绣着精致的纹路,低调得如同他本人一般。
花瓣落在他肩头或者是衣冠,他也是嫌这些花瓣有些亮眼了,而轻轻拾起放在手心。
风起,风止。
“白姑娘可还有话与我说?关于天龙帮也好,或者……你自己更好。”
赵晟翊的问话将两人的沉默打破。
墨莺歌此时快速思索着,这般回答到底应该是何。
“那还是看听殿下想知道什么。”
出口的语气倒是没有办法听出来这些心思。
“我想知道的,已经在此问过你两回了。”
墨莺歌自然知道是指什么,两回,都在问这自己的真心为何。
“问了也是白废,那我便只好问些不想知道的了。”
赵晟翊听了两回回答了,知道一时是无法叫她如何的,便自己为她解了围。
墨莺歌却似是得救“殿下尽管问便是,我若是知道,必然不留余力回答。”
“你,与天龙帮有多大关系?”
“回殿下,如之前说过,天龙帮的帮主乃是我的兄长……堂兄,所以在柳府中的时日里,与他们还是多少有些接触。”
墨莺歌仔细挑选着话语,让自己听着更加有条又理准确些。
“那你对淮南帮的了解又是多少?”
赵晟翊此时的语气分明没有半点变化,可是说着的话,明明就是从风花雪月,已经变成了公事公办。
“回殿下,淮南帮此时虽然依旧是武林盟的第二把手,不过实则是些实在乌合之众的匪类。”
“他们本就起源为乱世时占山为王的逆贼,只因之后得了有远见的当家,渐渐成了名门正派。”
“不过本性难移,向来有仇就报便是他们的信条,上次遇刺,说来我也是有惭愧。”
墨莺歌说着忽然顿了顿。
似在思考到底应不应当说出。
不过刚才既然已经说了半句,就算不说剩下半句,估计也是会被赵晟翊这种狐狸给揪出来说,最后说不定真的会套到话。
还不如直接说完,可以多些赵晟翊的信任。
“上次遇刺之人不仅仅是刺杀殿下,也欲顺便将我就此断命。”
“哦?这是为何?”
赵晟翊眯起来了眼。
“淮南帮此时因为换了当家的,开始有仇报仇不再克制极严,攻击起天龙帮与其他帮派。身为天龙帮主有关之人,我又是单枪匹马,便被就此盯上。”
“而殿下往日里明察秋毫,很可能是断了些这群歹人的性命,便是也被记了一笔”
“哦?如此说来,上次遇刺你也是有些需要怪罪之处了?”
“殿下赎罪……小女子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小女子若是早些知道,便应该远离殿下……”
墨莺歌虽然知道赵晟翊说的不是认真怪罪,却还是想解释好了才是。
免得又要有些心里或者事理上的麻烦。
“哦?那你不知道好些,免得疏远了我。”
赵晟翊一笑,好看又邪气,却是叫墨莺歌又是一阵呆愣。
“殿下金贵,万万莫要这样开着玩笑,惹得我们这些百姓信徒担心了。”
“不是玩笑,我有过玩笑,但刚才的不是。”
“而且,若是伤了你,那便才是重罪。”
赵晟翊看着墨莺歌的眼中光亮闪过,墨莺歌不敢去看。
又惹得一阵沉默,只剩着花瓣窸窸窣窣落下。
天色渐暗,墨莺歌虽然依旧依依不舍,但是还是先提醒了赵晟翊自己该回去白府一事。
赵晟翊反应不大,慵懒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动位置,继续看着山林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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