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蝈儿喝了口酒,叹息道:“唉,这临安城啥都好,就是物价花费太高了,客栈自是不能长住,就连想租间房子都租不起,于是我和师哥就找了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在丰乐楼当过卖和杂工。”

“呦,您二位可都是大才,跑堂打杂可太委屈了!”宫长章听了一乐,话里暗带着嘲讽挖苦。

郭蝈儿只当做没听出来,继续叹气:“可不是嘛,那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所以我哥俩得想辙赚钱啊,这不就来找你谈授艺的事儿了么。”

“哦,原是这样啊,不缺钱也想不起我来!”宫长章这才明白过来,但同时也彻底放心了,毕竟人们对主动送上门的好事儿,还是多少都会怀有一些疑虑的。

于是三个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讨论起具体的“教学”事宜来。

“哐当”一声巨响,院门被用力踹开了,一群撸胳膊挽袖子的汉子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宫长章惊得一口酒呛在嗓子里,连咳了好几声。他站起身刚想开骂,突然愣住了:“老尚,你这是啥意思?”

原来站在最前面打头的汉子,面貌凶悍,怒火满目,正是烈火帮赤焰堂的堂主尚九霄!

尚九霄黑着一张脸:“哼,啥意思?老子相信你,才把东西放你这儿,你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享用了?”

宫长章见对方正瞪着烧烤架下还未完全熄灭的柴炭,就有点尴尬道:“我,我也是正好差几块炭,又懒得出去买,就顺手哎,老尚,要不你也尝尝这烤羊腿,滋味真是一绝呀!”

尚九霄一挥手,跟来的手下中有个秃眉汉子,立即领着几个兄弟跑进了仓房中。过了没一会儿,那秃眉汉子回来禀报道:“九哥,点过数了,少了三个整箱,还有一箱打开了的散货。”说着还瞟了一眼烧烤架。

宫长章听了这话一愣:“简直胡说八道!一箱柴炭可不少,我就是烤了两次羊腿,咋可能用得掉三箱炭?”

尚九霄冷笑道:“自己用当然不可能,要是拿出去转卖了”

宫长章怒道:“你别冤枉人!”

尚九霄喊了一声,院门外又进来两个汉子,还抬着一个木箱,箱子上盖着“徽州穆”的印戳。

他指着印刻在箱底的一串数字,冷冷道:“这是近几日在小市上出现的,你看看这编号,正是我寄存的那批货箱其中之一。你说,我有没有冤枉你?”

宫长章目瞪口呆,猛地回头对着自己手下乞丐大骂道:“都他娘的别吃了!你们哪个混蛋偷着把柴炭拿出去卖了?”

那些乞丐赶忙摇摇头,七嘴八舌地发誓说绝没干过这事儿。

尚九霄冷笑道:“宫长章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你是他们的老大,没你的吩咐谁敢私自偷卖?”

宫长章也忍不了了,怒道:“姓尚的,你把东西放在这儿,给我一文钱好处了么?现在数目不对,也不查清楚真相,就对着我兴师问罪!”

郭蝈儿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看好戏,此时听见宫长章这话,生怕他们真的会联手调查,连忙高声添了一把“邪火”:“哎,我说宫团头,咱这生意还谈不谈了?你方才可说了,那笔钱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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