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单,只要脑子稍灵光一些,也看得这些人与东苑外院都有些裙带关系,对于胡全来说,他也想处置掉这些人,免得他做任何事,还要被内院的眼睛盯着。
这些年,彩凤仗着顾老夫人的宠爱,把持东苑,她野心很大,还时不时把手伸到外院,胡全早就对她不满了。
夏雪绯脸上带了些许笑意,“胡全果然是个会办事的,他为了不让消息传进内院,提议今晚换了守门的婆子,母亲建议他用蓝屏和蓝菲,以防你祖母从宴席中回府发现什么。”
少年从床边的小几上拿上沙板,在上面写着,“柳初兰死了!说是被混进的流民杀死。”这是他等在襄王府外时,小童沾沾自喜来给她报信。
所以,今晚顾老夫人应该不会发现到外院异常。
但是,柳初兰一死,固然于西苑有好处,对郭品媛的南苑而言,也是好消息,至少郭氏母女摆脱了参与陷害顾珩的嫌疑,今晚鹿鸣宴发生的一切,都可以推到流民身上。
比如,柳初兰喝的酒是流民作的文章。
这真是凑巧?
肯定不是!
在郭品媛暗中算计这一切时,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甚至在操盘。
这样的计谋,也不是普通内院女子可以掌控得了!
“什么?”夏雪绯吃惊,“流民为什么要杀柳初兰?”难怪蓝屏向她捎话,说顾老夫人回来时,是彩凤背着回府,郭品媛也很狼狈,顾芊琳象是受了什么惊吓,走到庭中,一只老鼠窜了过去,也被吓哭。
当时没看到顾珩回来,她心里焦得跟火烧似地。
“具体还不知道,等顺天府的消息。”
少年想了想,嘴角微沉,眸里夹着深秋的萧飒,在沙板上写下:“杀彩凤之事,再等时机。”
顾老夫人经此一吓,再拿彩凤下手,未免不近人情。
而且,柳初兰横死,彩凤的心思落空,不怕她将来不出错。
“娘明白,你先歇着,一切明日再说,夜里若有事,就摇铃。”夏雪绯看着儿子眼下的青黑,帮着他放平枕头,让他躺下,这才放下帐子。
少年想想却不放心,又起身,揭了床帘,嘱咐母亲,“明日晨昏定省,母亲可约了五婶婶一起去”
“明白了,母亲会安排。”夏雪绯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呆在西苑不出,该是时候面对顾老夫人,毕竟这个后院还是她说了算,“你脸色不好,先歇了。”
夏雪绯不由分说按着儿子,让他躺好,又掖实被褥的四周,这才放下床帐,方出了内寝。
可此时的少年,身体虽然疲备至极,却一无睡意,因为七妹的一个梦,让他不住地,从各个角度去想,为什么顾家会破败,以至无一人存在。
如果说他是因为中毒早早离世,母亲被顾家遗弃,大房打赢这场夺嗣的战,那大伯呢?
为什么他也不在?
大房不该是意气风发么?
承了嗣就意味着继承顾家百年积累的基业。
少年闭着眼,脑子里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回放,从夏家的倾倒,再往前推,最后,又推到十年前外祖母的胞兄伯阳王,因太子之死牵连,全家流放至西北,朝野内外被牵连,诛了近万人的伯阳王血案,蓦然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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