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张嘴就要反驳,结果被曲星河麻利地扒了衣服,按在桌上擦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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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骁不喜欢药酒的味道,所以一擦药就装死。
曲星河垂眼看见他背上骇人的青紫伤痕,琉璃般的瞳色沉了沉。
“谁把你打成这样?”
霍骁咬着牙不想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又哼哼唧唧地说:“许珈......”
然而却被曲星河打断:“不用担心,他进来军校读书,会出现的意外情况他都清楚,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霍骁当然知道许珈心理素质好,人家以后无数次坑你,坑完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和你在一起,心理素质能不好嘛?
他想说是许珈叫人来打的。
帝国皇帝深深觉得他的“棒槌计划”真的是前路漫长,一望无际。
曲星河要擦药酒,戒指就摘放桌面上,霍骁偏脸看那枚戒指,确实很相似,只是内圈并没有刻字。
“你有伴侣了?”他试探地问。
“嗯。”曲星河似乎不愿多说。
“是许珈吧......”他干脆挑明了。
曲星河不说话了。
霍骁没再追问,他看都看见了,真没意思。
说起来今天许珈也亲了自己......
就听“嘭”一声,霍骁那颗金贵的龙脑袋磕到桌面上,曲星河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
“弄痛你了?”
“没有。”霍骁赌气地说。
曲星河施完毒手正要走,没两步就听身后霍骁叫他。
“曲星河。”
没大没小。他不想搭理,胳膊却被拉住了,还往回一拽。
曲星河挑起眉梢:“想打架?”
药酒已经到了霍骁手里,霍骁定定地看着他。
曲星河沉默片刻,诚恳地说:“我可以自己来。”
霍骁一动不动。
曲星河见他眼角还泛着红,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心想该不会又要哭吧。于是他整个人往窗边栏杆一靠,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把自己沾了药酒的手一摊,示意他动手,说:
“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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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路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夏夜银河璀璨,犹如光带跨越天际,奔向不知名的远方。
昏暗的灯光下,霍骁五官如精致完美的雕像。他一颗一颗地解曲星河衬衫上的扣子,神情专注。
衬衫解开后,露出肋骨下方的青紫瘀伤。曲星河皮肤特别白,瘀痕对比起来也格外吓人。
霍骁眉头皱得更紧了。
曲星河没有错过少年眼里掩饰不住的心疼,他没眼看,于是偏过头去。
旁边是一面仪容镜。
镜中的俩人衣裳都敞开,曲星河斜靠在栏杆上,霍骁倾身检查瘀伤,脸还往下凑,温热的呼吸喷在曲星河裸露的皮肤上。
楼下暖黄路灯折射出光晕,飞蛾围绕着灯火扑扇,倒映在他瞳仁里像撒落的星光。
镜子上还贴了几个字:军容严整,举止端庄。
曲星河更没眼看了,只能抬头看天花板。
殊不知霍骁抬眼看到的就是他微仰着头,喉结滚动,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霍骁呼吸一滞。
不咬腺体的话,换个部位也勉强能接受。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说:“我看到你们两个......在树下。”
“我知道。”曲星河望着天花板平静地说,纤长的睫毛微颤着,像是要挠进人心里,“不过我跟许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骁艰难地移开目光。
联盟元帅最不喜欢解释,想听他说出一句正常的解释比什么都难。
霍骁决定还是专心擦药。
曲星河瘦削的身体后靠,露出柔韧的腰线。
霍骁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不该碰的。
不一会儿他感觉手掌下的身躯微微震动,是曲星河笑了。
曲星河说:“你这么摸半年也散不了瘀。”
被吐槽活差的霍骁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又说,“我教你吧。”
曲星河的手带着他一寸寸按压受伤的部位,力道由霍骁自己控制,他只告诉他要轻一点或者重一点。
霍骁险些连呼吸都给忘了。
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上,柔腻的触感就愈发明显,尤其是在药酒的浸润下,越按越滑腻。
听曲星河低沉的声音,他更加手忙脚乱,下手重的太重轻的太轻。
伴随元帅偶尔轻微的抽痛声,和时不时绷紧的腹肌,对皇帝来说简直是一种无形的煎熬。
曲星河更难受。
他一向自制力过人,现在却在全力放松身体,同时阻止Alpha信息素发散,免得被霍骁察觉出异样。
要不是今晚咬了这家伙的腺体,他也不用这么折磨自己。
多余的药酒顺着柔韧的腰线往下滑,被霍骁顺手抹去。
曲星河倒吸一口气。
军校的行政楼晚上一片黑灯瞎火,唯有二十一层亮着昏暗的灯。
擦药的人满脸通红,神色紧张,被擦药的那个看得哭笑不得,殊不知自己白皙的耳尖也泛着绯色。
结束后俩人各自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同一件事。
——可千万别再来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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