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下雨之前蚂蚁搬家的行为一般,很具有预报天气的作用。

人的好奇心和玩性以及杀伤力对于这些蛇类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灾难,小时候大家听到最多的民间故事莫过于蛇类记仇,所以要么不惹,要么就把它彻底打死,两种操作必选其一。

彼时央视正播放着非常恐怖的电视剧聊斋,谁能想到竟然还是央一频道,音乐和氛围恐怖地要死。唐飞越记得有一个故事单元是花千朵,有位书生被蛇精冒充花千朵强掳进洞房,待次日天明都快被吸死,那个镜头给幼小的他带来很恶劣的阴影。

犹如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夜下美人蛇之情节,农村里历来流传很多神神道道的故事。主角要么是黄鼠狼,要么就是蛇,总之这东西给小伙伴们的少年时光里留下了很多不可磨灭的印象,尽管大多具有愚昧的封建印记。

唐海洋等人追着土蛇,把它抓紧网兜里,连龙虾也不抓了,就沿着河床向东走,一路走一路抓捕,等到唐飞越割完猪草,他们的网兜里已经装下了十来条蛇。唐飞越问他们回不回家,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回家,不过大家决定临走之前送蛇归西,于是铁棍、木棒、石头等器具纷纷向这群蛇身上猛招呼,足够血色,但是理由却很充分:既然抓了,招惹了那就彻底杀死以免被复仇。

唐飞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并非白莲一族,前世这事也有他一份,众人打死蛇群,唐飞越提议给它们挖个坑埋了,立块墓碑,上书蛇之墓三个字。唐飞越由于字写的非常好,所以被推荐上前书写,至于挖坑埋尸这种事自然轮不到他来干。

大家干完这件事显得兴高采烈,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说到底这只是一群有些中二的乡村少年罢了,这也是少年时代所干的一件比较好玩的事罢了,何况杀生这种事情做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

如果放在前世自媒体非常发达的时代,估计一旦曝光,白莲一族虚假爱动物一族以及键盘侠们肯定会大作一番文章,但实际上这只是一场恶作剧罢了。死几条常见土蛇算得了什么,又不是胡吃野味。倘若用什么小时候杀蛇长大后就会杀人这种丝毫不通的逻辑来定性,那纯属是胡扯。虽然唐飞越相信一定会有此类的人会这般说。

大家开开心心地往家赶,路过村庄后面的枣树林前顿时走不动路了。唐海洋问道,要不要打点枣吃。唐飞越点头道,“还用考虑吗?当然是打了。”

至于这棵枣树是谁家的,大家都不关心,反正不是他们家的。唐飞越爬树的功夫一流,抱着树干蹭蹭蹭就往上蹿,一手扶着枝干一手拿起芦苇杆击打红枣,“你们走远点,人多目标大,会被别人发现的。”

唐飞越在树上喊了一嗓子,众人于是往后退了几步,唐飞越手扶额头,“叫你们走远点,听不懂话吗?隐蔽隐蔽,等会有人看见了,过来追我们,大家好跑掉。”

这下听懂了,大家四下散开,像是平常捉迷藏那样找各种掩体躲藏。唐飞越也不管了,手里的芦苇杆飞快地敲着树丛间掩藏的红枣,“簌簌蔌”声响个不停,这群人见状又从隐蔽状态解除,跑到树下捡枣子了。

唐飞越不经意往下扫了一眼,我去,有人。扔下芦苇杆,双手抱住树干像是狸猫一样滑了下来,捡了几个枣子,背上猪草,低声道,“撤了撤了,有人来了,快走!”说完第一个跑向附近的玉米地,俗话说捉贼捉赃,除非人赃俱获不然谁会承认过来偷了别人家的枣子。

他一跑大家也跟着跑,隐隐然听见后面有人喊“站住”之类的。我要是站住我才傻呢,唐飞越心里暗自忖道,已经飞快地跑到了玉米地另一头,这时他才记起这棵枣树是谁家的。貌似是前世他前未婚妻家的,也就是重生前把他骗到盛海然后甩掉的对象家的。

想想也是可笑,重生以来唐飞越已经选择性忘记前世这件事了,没想到这么快有交集了。

如果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貌似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那边喊话的,但没用,大家全都跑掉了,哪里在乎别人在那骂什么呢。

那个貌似只有八岁大的小女孩很显然就是那人,至于那个比唐飞越还大四岁的男孩是她的哥哥唐树念。小女孩叫唐雪玲,乳名渠渠,取自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句诗,恰好她家门口就有条渠沟。

前世唐飞越和她的爱恨瓜葛比网络还要离奇,或许可以这样说,唐雪玲给他的伤害是导致他不再相信爱情的罪魁祸首。

命运就是这么奇特,前世明明都到谈婚论嫁了,说反悔就反悔,转眼和别人好上了,嫁给了别人。可怜唐飞越三十几岁的单身男人,即使过年也不愿意回家,年年岁岁皆是如此,可见心里的乌云从未驱散过。

但,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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