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橐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到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天佑九年,即绍圣元年十月中旬,郭毓接到武德司的密旨,入宫面圣。
郭毓唯恐犯了宫中禁制,一路上低着头,谨小慎微的随掌事太监,前往哲宗寝宫,经过一番搜查,郭毓终于走进了那外臣轻易无法进入的宫殿。
入得殿内,郭毓见上座有人,唯恐罪连己身,还并未敲清楚是谁之时,便赶忙跪拜于地,口称吾皇万岁。
郭毓拜罢,忽从上座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呵呵……,官家,妾身有那么怕人吗?妾身难道是那千年鬼煞,还是那吊额猛虎?把我们的郭士子给吓的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妾身是面貌可怖的修罗女呢!”
女子声音落下,方才传来哲宗的声音:
“好了,云妃,你又不知道朕传郭毓前来,是要商量军情要事,你就不要戏弄他了,你先回避一下吧,毕竟男女有别。”
“是,妾身遵命!”只见那女子向哲宗道了万福之后,身姿窈窕款款,缓步向别殿而去。
“起来吧,也别跪着了!朕此番召你前来,是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诺!”郭毓起身,站在一旁,只等哲宗发话。
“前些日子,辽国大兵南下,不日将兵临黄河北岸渡口,此事你可有耳闻?”
郭毓听到如此,再次跪下,拜服请罪道:
“微臣虽为今科进士,可是身份有别,此军情重事上有枢密院,满朝文武为官家分忧下有国子监、贡院及三甲之名,为官家解难。
更何况,微臣现在并没有官身在傍,妄议此事,恐惹众臣非议,还望官家海涵,此事并不是现在的微臣可以任意评说的。望请官家雅谅。”
宋哲宗见郭毓一直推脱,不肯接受该有的重任,暗恨郭毓不知天高地厚、不肯为己分忧。哲宗赵熙恼怒之下,冷哼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案。
郭毓见哲宗发怒,慌忙跪下,神色惶惶。哲宗见郭毓如此不顶事,心中消气之余,不禁重新思考自己前番的决定是否合适。
哲宗见郭毓神色,心中不耐,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下了。
待郭毓退下之后,哲宗移步偏殿,望着殿中悬挂的北方军情地图,眉头紧锁。
云贵妃让宫女端来一碗银耳莲子羹,让哲宗用下之后,见哲宗始终神情不振,心中一动,不禁附耳上前对哲宗说道:
“官家是否在为那郭毓不堪重任而劳神?”
哲宗缓缓点头,云贵妃向哲宗请罪道:
“官家,妾身有一言不吐不快,又恐外臣得知,那御史风议妾身干预朝政,还请官家谅解!”
哲宗微微颔首,将其扶起,听她说来:
“其实官家,那郭毓此人虽然有些怕事,可是也不见得不能重用。前些日子,官家不是把军中、朝中已经安排妥当了吗?所欠缺的无非监军一职。
此事上有枢密院副相章敦掌事,下有李纯为辅,又有各地方官员相互协作。军中将士,有半数都是昔日汴梁的禁军后裔,对官家的忠心自不必说,无非就是对将领有些不放心罢了。
官家何不就让此人担任此职?监军只是监察军中将领是否笼络、勾结,有不轨之心,监察是否粮草后勤是否安排到位,是否有人贪墨取利而已。
官家难道对章敦、李纯及地方官员不放心吗,好,就算他们贪,可是他们又能贪多少呢?若真有人敢伸爪子,等战事结束,官家再来评定功过也不迟。
再说军中,本朝最为得力的主将,一个是天波府杨家后人,再一个是开国名将曹彬之后,又一个是狄青之孙,再就是开国名将呼延兄弟之后。
且说那杨家,世代忠良,真宗皇帝如此对待他们,杨家都不肯背弃朝廷,还娶了小商王柴家之女,与官家有因缘在手。
曹家自开国而始自今,除太祖皇帝以外,太宗以来的每一任官家,哪一个没有娶曹家之女入宫。此秦晋之好,官家难道还不放心吗?
呼延、狄家后人的忠良,官家想必也是很清楚的,军中有他们坐镇,定然也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此战若胜,则天下共荣,官家趁势封赏郭毓一个小官,就能够收拢其心,何乐而不为。可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的话,官家作为大宋天子,岂可承担罪过。郭毓越是胆小怯懦,官家把控他岂不是更加的得心应手呢?”
哲宗听罢,心中顿绝明亮,当晚便降下旨意,赏郭毓为正五品北军宣化使,即刻从军出征,代大宋天子监察三军事宜,若有不妥,可有先斩后奏之权,并有丹书为证。
众人闻之,都为郭毓的好运气感到惊讶,想大宋开国以来,冗官严重,不知道有多少学子郁郁终生,不知道要多少学子老死黄庭,不得重用,这郭毓刚科考半月有余,便得重任。欢喜者有之,悲愤者亦有之。书香shux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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