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看东楚国富民安,从内看东楚却朝政迂腐,不仅皇帝昏庸,连朝中的大臣皆叛国谋私。
江时衍眉眼清冷,浑身散发着皇帝的尊严,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沐雪嫣所在的刑房。
与他所想的叫奡声不同,刑房内寂静的仿佛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他眉心一紧,不禁加快了步子。
狱卒为他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嶙峋枯骨,血渍结衃的模糊身躯。
一条条鞭痕像铁烙一样刻在了她的身上,她耷拉着头,胸腔喘息的声音微弱,若不是看她被吊绑着的苍白手指微微一动,他以为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具死尸。
面对酷刑严打,她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喊,只是很安静的很安静的皱着眉头,好像将所有的疼与苦全部融入到骨髓里,又或者是麻木的心上。
那将军见天子濒临,立刻惊慌失措的跪下行礼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陛下。
沐雪嫣嘴角一抽,想抬眼瞧瞧,却被浑身的疼牵制住了力气,怎么抬也抬不起来,索性放弃挣扎,静待着接下来的处罚。
江时衍袖袍一杨,“起来吧。”声音硬的像一块千年铸造的铁,硬的沐雪嫣心里硌得慌,这样冷硬的声音,恐怕这世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它融化,就连天神也不能。
他站在沐雪嫣跟前,炽热的气息与他瞳孔里流露的冷截然相反,他抬手捏着沐雪嫣的下颚,想看她的脸。
被强硬的抬起头时,四目相撞,有片片鹅毛的大雪落入冰川,凛冽的飓风飕飕的刮,刮到了她震惊的眸子里,霜雪浮在脸上,又刹那融化,她看着江时衍的君颜仿佛看到了希望,只道出了心里思念的声音,她嘴里费力一笑,笑的比晨曦的光还明媚,笑的比飞落枝头的凤凰还美,她道:“阿楚,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江时衍钳制她下颚的手一僵,并无任何表情的脸邃然一紧,仍旧难以观测。
他骤地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被松开的瞬间,沐雪嫣再度耷拉着脑袋,仿佛受到了震创般剧烈的疼,神智已然模糊。
江时衍虽内心疑惑重重,面色却淡定自若。
为何眼前的女子在看到他的脸时喊的却是阿楚。
阿楚,阿楚……难道就是封云楚。
看着他江时衍的脸,喊的却是封云楚。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讥笑,似是识破了某种计谋。
与此同时在沐雪嫣心里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她扔紧蹙着眉宇暗自思肘,为何阿楚会出现在北离的皇宫,他不是回东楚了吗?为何那将军却叫他陛下?难道他并非东楚之人……而是北离的皇帝?
万千疑虑如一座即将坍塌的城邑,摧毁了她心底的意志,仿佛内心漂浮许多谜团,快搅乱了她的心,她本想张嘴问个究竟,可意识却逐渐模糊,她的眼疲惫之时终是阖上,微露出一条缝隙的薄唇也渐渐紧闭,在身体折磨与心里猜疑之时,她终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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