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衣寒坐在桥边休息,几个孩子跑过来,一个小胖子问:“老姐姐,我听我父亲说,你会灵术?能否教教我们,让我们也能站在水上,飞在天上?”

“什么老姐姐,喊人都不会,笨蛋!应该喊大姑!”有个孩子说。

竹衣寒微微笑,刚要说话,大长老带着老酒窖取出来的美酒回来了,那几个孩子立刻围了过去,“奥奥奥,酒鬼下田不浇水,偷懒来把田垄睡,猪屎一把脸上堆,酒鬼还要咂咂嘴,昊昊昊,酒鬼酒鬼,晚上门外跪!”

“去去去,回家找你们娘去,别碍着我们做事!”抬酒的大人轰散了孩子们。

大长老后面跟着许多年轻男子,争先恐后地问是不是中午要开飨宴,附近采莓子回来的女子们都捂嘴笑,说那些年轻男子嘴馋。

有个男子笑着说:“你们这些满了十七的别笑,过段时间的三家会,你们寻不回夫君,我们倒要笑你们呢!”

女子们都羞眉嗔怪而去。

竹衣寒站起来,大长老伸出手示意她坐下,笑着说:“坐着休息,中午也吃些肉食补补气力。”

那群年轻男子又围过来,对竹衣寒七嘴八舌的说道“不如留在桃源胜境了吧,我们虽不能飞天遁地,但都安享天年,少说能活四世……”“还能喝酒,醉心于无何有之境,一世安生,无病无灾……”“还无何有之境,就是喝醉了睡懒觉而已,真会胡诌!”

大长老甩了甩衣袖,喝道:“去去,人家女儿的志向岂是你们这些酒鬼能懂的!快回家搬桌凳去!”

“奥!”大伙高声应了,敞开短褂,笑嘻嘻地冲过小桥各自回家。

大长老抚须笑着说:“我们古夏人,就好喝酒,虽然时常误事,但又难以自禁。说道这误事,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外面已是云年三千三百三十二年了吧?”

竹衣寒点头。

“云年纪年始于古夏人初到长云之时。之后数百年,他们为除魔物,无日无夜,心生倦怠,那时的长老周便想淡去纪年,平复众人难以除灭魔物的绝望之情。他便下令古夏人忘却纪年,专心于斩魔事业。同时,他也秘密设了一个年官的职位,用以记录年份。”大长老正要继续说,有人来报说有人偷酒喝,大长老便一边骂一边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大长老回来了,竹衣寒也靠着椅背睡着了。

午时,日晖微热,幸有凉风。为庆祝长老阿驼病愈的飨宴开了,千人聚在一块巨大的麦场上,嬉笑不断,喧闹不绝。

大长老领着竹衣寒到了,众人安静下来,起身而立。

大长老安排竹衣寒落座,随即走到土台上,示意众人坐下,之后才说道:“阿驼长老身子还未痊愈,故而不能参加此次飨宴……”

众人哀叹,一脸失望。

“经他同意,已取出美酒五十坛,我在此告诫大家,切勿贪饮!”大长老话没说完,众人已欢呼起来。

众人欢声笑语,亲切和睦。

竹衣寒身边的女子在谈论前几日天上巨响,长云碎散的事。竹衣寒告诉她们那就是“残云”,众女子都担心竹衣寒。竹衣寒却说不怕。

“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古脉三家会。经复查,胜境中,十八的男儿十名,十七的女儿一十三名,名册已填写完毕,明日即可准备出谷事宜。”大长老说完,示意那几个抬酒的将酒坛分到各个桌上。

众人欢笑起哄,那些女儿都低下头,脸红得像暖阳下的桃花瓣,那些男儿则一个个互相挑眉,说要比比谁跟的妻子更美。

这“古脉三家会”是桃源胜境与太楚南境的“夏部落”和北周中江的“华部落”互相联姻,防止断了古夏族血脉的聚会,地点在风楚山幽清谷中。

大长老又想起什么事,站起来说除了要参加“三家会”的男女,其余的人都不能离开桃源胜境。

许多人问为什么。

大长老说:“前几日,云天古卫的永泉君来到谷中,说外世或有大难,为保斩魔使一族的遗骨,大家暂且还是不要出谷了。等过了岁首节,再作商议。”

众人商议了一阵,终究是应了,随后飨宴开了,众人品尝着“酒长老”阿驼辛苦酿造果酒与米酒,大呼痛快。

竹衣寒盯着碗中的烧鸡块发呆,年轻的女子都劝她吃些补补身子。她吃了一口,轻声嘀咕道:“难怪落岩总要带着霓儿去抓野雉。”

竹衣寒非但吃掉几块鸡肉,还饮了不少果酒与米酒,周围桌上的男子们见状,都端了杯子过来劝酒。

“怪怪,这女子真是个酒仙!”有人赞叹道。

众人直到将酒饮了干净,将碗中的食物吃了干净,这才起身收拾,洗碗的端盆来了,擦桌的拿着粗布,扫地的扛着竹帚……

“什么啊?吃完呐?太倒霉了吧!”两个胖胖的男子出现在麦场的入口处。

大长老皱眉,走向他们,喝道:“你们还有脸回来,把人家女儿丢在大路上,浑身湿漉漉的,说个还有气,就不管了!”

一个吃得打饱嗝,喝得吐酒气的人笑着说:“阿肥,阿罗,这两兄弟,必然忙着偷懒,忙忘了,哈哈!就你们还能当上斩魔使的徒弟,笑掉我的大牙了!”

阿肥大声喝道:“去去去,我们为了保护麒麟丹,可是差点丢了性命!”阿罗弯腰捡起一块土,塞进那个人的嘴里,那人连忙呸呸呸地将土块吐出来,一边骂一边跑向河边。

大长老问:“对了,麒麟丹呢?”

阿罗看阿肥,说:“你是不是笨蛋,干嘛提这个!”

阿肥呆住了……

前几日,酒长老阿驼生了重病,阿肥与阿罗应大长老的要求,从斩魔使居住的“隐云所”取了麒麟丹,快步向桃源胜境赶,想尽早交差,“去吃酒烤蘑菇”。没想到,阿罗拿着木匣子甩来甩去玩,给甩到了河里,沉了下去。两个人就互相推卸责任,随后蹲在河边盯着河里看。

阿罗:没事,它会自己游上来。

阿肥:真的?

阿罗:你想啊,它在水里要一直憋着气,肯定难受死了,它要想吸气,不得自己游上来?

阿肥:奥……有道理!

此时,一个独眼人骑马路过,自称是什么渡口的护卫,问阿罗他们在干什么。

阿罗:我们的宝贝掉到河里,一直赌气不上来。

独眼护卫:什么宝贝?

阿肥:大长老的宝贝,无价的宝贝。

独眼护卫就跳入河里,摸出个木匣子。阿肥阿罗就向他讨要,独眼护卫却突然飞奔上马,大笑跑了。阿肥,阿罗很生气,就用木枝绑成两匹木马,骑着去追。

阿罗:喂,阿肥,我的马快不快?

阿肥:嘿嘿,你的再快,没有我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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