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被奴婢这么一吓,必定也乏了,奴婢也没事了,不如早点下去歇息吧?”雪婆拍了拍老太君的手,这才拉回了众人的心思。
这一惊一乍的,老太君确实也乏了,而且夜也深了,叹气看向众人,“都下去休息吧。”
白画兰的心终于落回原处,朝她行了一礼,举止淑女大方,“那孙女就告退了。”
老太君微微颔首。
白画兰经过时,姜云姝假意没看见她投来的幽冷目光,看着雪婆,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天真模样。
白画兰握紧拳头,小傻子,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主子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雪婆却一把拉住姜云姝的手,望着她,似笑非笑,目光热切又感动,“好小姐,你今夜的救命之恩,奴婢都记下了。”
“雪婆真心待我,我真心待雪婆,将心比心而已。”她眉眼灿烂,目光真挚。
雪婆会心一笑。
“经由此事,雪婆还是将旱烟戒了吧。”姜云姝目露担忧,虽然毒已逼出,但她此时细看,还是可以看到雪婆的肺部有阴影,这就说明里头的病根仍在。
雪婆低头,惭愧地捏了捏衣角,“实不相瞒,奴婢就好这一口,奴婢也知道旱烟对身子不好,很早以前就想戒了,可总戒不了。”
“戒掉烟瘾没那么容易,如果雪婆有此心,不妨每日逐渐减少旱烟的量,直至完全戒去?”姜云姝自然希望雪婆能戒掉烟瘾,不过雪婆年纪已大,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不多了。
雪婆这次倒爽快地点了点头,“奴婢就听姜小姐的!”
与此同时。
一株杨柳树前,柔和的月光下,东楼池月和嵇壮一前一后走在湖畔。
“这姜丫……姜小姐啊,真她娘是个人才,死了都诈尸的人,居然还能给救回来,比她那鬼医祖父还了不起!”嵇壮走了一路,就念叨了她一路。
东楼池月负手走在前面,神色莫测,嗓音冷沉,“你即刻去调查那薛大夫,问问他,那雪婆在他诊脉时,究竟是死是活。”
“他不都说是死了吗?”嵇壮觉得好笑。
东楼池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薄唇一扬,“拔出你的大刀,再问。”
嵇壮瞬间收敛笑容,面色严肃地一点头,然后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上竹院。
看见姜云姝带着佳雨进门,白倾柔拔腿就奔跑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上下左右看完一遍,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去。
“娘,我没事。雪婆病了,周大娘让我过去诊脉而已。现在雪婆也没事了。”姜云姝随她一道进屋,避重就轻,没将适才的凶险讲出来。
“雪婆病了?”一想起没事了,白倾柔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云爱呢?”姜云姝四下环顾了一眼。
白倾柔笑道:“你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安守本分,一心只做深闺大小姐,天一黑,她就睡下了。”
姜云姝看了一眼姜云爱的屋子,心头失笑,果然已经熄灯了。
这丫头,还跟她置气呢。
熄了灯的屋子里,漆黑一片,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见,躺在床上的姜云爱正睁着一双杏眸,听见姐姐回来的声音,冷哼一声,翻个身,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一家欢喜,一家愁。
今夜的上竹院,依旧是风平浪静,然而位于白府地段最好的水芸阁,却没那么安宁了。
水芸是莲花的别名,水芸阁正是白画兰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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