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岑一口见底,整张小脸扭曲的难看。

青衣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按了扣子打开来,推到孙碧岑手边。

“侯爷给您准备的雪花糖片,知您怕苦。”

孙碧岑抬了一眼半高的眸子,散了些光晕,心思重起来。

按说这位镇国候也是奇怪,对她是真的事无巨细,上心的很。

看来,他当真是有政权上的危机,不然这样与她手把手教习,很多都是不符合规矩……

孙碧岑看着这一盒雪花糖片,目光挣扎。

她是怕苦,可是苦的约莫再日后。

这几日她心绪惶惶,终日不得安……可是她喜甜,一次一次也拒绝不了这样的微末细节。

鬼使神差的将雪花糖片扣上,收入掌心,牢牢地捏住。

“青衣,告诉侯爷,我的身子已然大好,该教习的毋需耽搁,侯爷的事儿才是正经。”

然后遣退了青衣,说想一人独坐会儿。

这话传到徐欣毅耳里,他直接折了一根笔,扎的掌心生疼。

心里滚涌翻腾得东西要冲出来一般,眼睛里面晦暗不明的光芒魇得吓人。

“让施家姑娘什么不必带,快些入府!一盏茶时间,到不了,杖杀了去请的人。”

青衣被吓得,恨不得就是连滚带爬的出去。

奉了命的奴才们一个个跟踩了风火轮一样,架着车赶紧就去了……

徐欣毅看着书卷,直觉着额角疼。

荀家的外戚呀……当真是……

他将手上的断笔往桌子上一抛,拍拍手,衣袖轻轻一挽,冷哼了一声。

“来人,进宫――”

外头听见的人立马进来叩首。

“叫孙姑娘来,替我更衣。”

话里咬着牙,说的狠带了几分戾气。

底下的人不敢喘气,应了就连忙出去,套车的套车,传孙姑娘的恭敬的去请。

衣裳都没有换妥帖,就这样将她送到徐欣毅身前。

徐欣毅一身白色里衣坐在窗边,孙碧岑进去将要屈膝跪下。

“快些,不用跪。”

一声冷音,带着愠气,怕是有怒。

孙碧岑战战兢兢的上前。

她从一旁的衣架子上取了衣袍,徐欣毅直接起身跨步贴到孙碧岑身边,吓了她好大一跳。

按着怦然一吓的心,她规规矩矩的给他穿衣,本该羞愧的脸现下不红了。

徐欣毅眼睛几乎就贴在她身上。

“病好了?”

“嗯。”细若蚊蝇。

孙碧岑正给他系肩上的玉扣,身高不太够,她惦着不太稳,但是极力在克制身子抖动。

心里死守着,如若是陛下,陛下这这样高,不能倒在陛下身子上吧。

故此她极力忍着。

徐欣毅见状,身子一弯。

整个脑袋一下子掉在孙碧岑脸庞,吓得她脚尖一松。

徐欣毅皱着眉。

忽然不知从何说起的说:“孙碧岑,我不喜欢你这样子。你要不要打人?”

孙碧岑:……

忍耐着给他认认真真系着。

全是考验,考验!心里默念,默念……

徐欣毅见她绷着脸,心里极其不悦。

他换了朝服,进宫去准备折了太后一党的人,她还是这个脸。

着实替自己不值。

“你看到了吧?我的手伤了,拿不了笔了……”

话语他自认为委婉和气了。

明晃晃的“撒娇”。

但是在孙碧岑耳里尽是: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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