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句疑问的时候,才将注意力从刚才刘宗儒未中甲科的意外中转移到甲科案首邹茩菛身上来。而这邹茩菛并非先前张贴的此次考试名单中的学子。

“大人,不知学生是否可以要求查验本人的卷宗呢?”刘宗儒强压心头汹涌的情绪,让自己镇静下来,随即向宣榜官吏拱手道。

“你想什么呢?童试第一试的卷宗,尚且可以在县府查看但是,府试和院试就只有在州府或郡府查看,虽说我们隶属直隶长安府管辖,但那卷宗岂是你想查看就能查看的?”宣榜官吏打了一眼来人,随即没好气道。

“宗儒兄,先不要着急,待咱们回到私塾请教过二位先生后再从长计议,现在且不可冲撞县衙”焦馨一边拉着刘宗儒衣袖,一边说道。

刘宗儒无奈的转身返回,他心里迫切的想弄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好只要能查到卷宗,一切就明了了,对于甲科案首直到现在他还是信心满满。只是内心深处有一丝焦虑和恐慌。

三日后,刘家宅院中灯火通明,刘氏一族四十几人聚在中堂。大家纷纷为本族中最有希望中甲科案首的刘宗儒不平。一时间议论纷纷。

“咳咳,大家安静下”刘文兴肃穆道。堂中没了声响后继续说道:“各位同族亲友,感谢大家这么关心儒儿。此事的来龙去脉我跟大家说道说道。经过这几天托人向本次住持院试的学政打探到的情况,是因为儒儿考试过程中发挥失常,才至名落孙山。这是一次很平常的事情,大家就不要猜疑了,早些散了回去休息,明儿大部分人还得忙作呢!”

听到刘文兴如此说,本次事情就基本盖棺论定了,毕竟刘文兴是他们老刘家唯一的秀才。

待的众人散去之后,堂屋也就剩了刘文兴一家人,刘老太和刘宗儒的母亲默默地抹着眼泪,父亲刘贤低头叹气,刘宗儒则是面无表情,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愠怒。

“爹,怎么会这样?明明儒儿参加了童试,而且有不少人可以证实的,为何最终就他的三试卷宗不翼而飞,查无可查。”刘贤双拳紧握对着父亲刘文兴说道。

刘文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贤儿,起初我觉得是不是搞错了,故此托了在学政司任职的同窗故友,才打听到咱们儒儿确是三试第一,而且他的文章由于立意新颖气势如虹还被几位阅卷官员流传查阅呢。”

刘贤带着惊疑的眼神说道:“那即是如此,为何最后没中甲科,难道是文章中触碰了朝廷的忌讳?”。

刘文兴仰头长叹一声道:“唉!被人顶替了,据说这个名叫邹茩菛的学子是京城的一位五品官员的子弟”。

听到刘文兴的这句话,一时间在场的几人都呆住了,眼神中透漏的是不可思议。而刘宗儒更是脑子如爆炸一般嗡的一声,连日来他最怕出现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就算被顶替了,那也能中个乙科、丙科,卷宗也可查吧?”刘贤急切地追问道。

刘文兴用手猛烈的拍了下桌子,随即说道:“贤儿,你糊涂啊!童试中顶替他人可是大罪啊。如果要顶替那肯定要做彻底,最彻底的办法就是销毁儒儿参加童试的证据三试卷宗”。

听到老父亲刘文兴这番解释,刘贤如醍醐灌顶,一下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也明白了,父亲刚才当着本族人说是刘宗儒考试发挥失常的良苦用心了。

这时,刘文兴满眼慈祥地看着一直站立并未发声的孙子刘宗儒,安慰道:“儒儿,你不要气馁,不要因这点挫折而放弃了自己的仕途理想,我们读书人要有衍圣公的正气洒脱,三年后又是童试,你还年轻机会很多”。

刘宗儒环顾屋里众人,看着大家殷切关心自己的表情,为了不让家人担忧带着不自然的微笑说道:“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这点挫折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考验,我会再接再厉准备三年后的童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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