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名字,春燕的眼珠才有些活泛起来:“是罪妇。”

“半个月之前,蒋万贯离奇死于家中书房,随后在薛县子的寿宴之上,其子蒋泰也被发现杀害于戏班后台,这两起案子,可都是你所为啊?”

“是…”春燕嘴唇微微颤抖,蠕动着:“罪妇认罪。”

“这个,这个…”左临风搓了搓自己的胖脸,他没想到春燕居然认罪的如此痛快,想了想,拿起手里的签筒,丢了出去:“既然已经认罪,按我大宁律,恶意杀人者,当诛!嫌犯路春燕,斩首,秋后执校”

春燕垂着眼眸没有话,而坐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过话的大夫人蒋李氏,捏着手里的金刚菩提,长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既然,既然没有异议,那就退堂吧,退堂!”左临风此刻觉得自己浑身的肥肉都在拽着自己往后衙走,这种复杂的案子,终于是结束了啊。

“我有异议!”

一道贯彻整个县衙的洪亮声音,笔直的刺入,所有人几乎都在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了门口。

江瞳身上的绿色官袍,昨特意用夹板夹过,穿在他的身上十分板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他的脑后束成了一个发束,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发。

在江瞳的身旁,腰间别着一柄短刀,手里提着一柄长刀的聂远征,怀里抱着长刀,一身剪裁得体的箭袖和靴子,将他整个人都映衬的英武不凡,尤其是腰间的回纹玉佩,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左临风气的直接站起来,指着江瞳和聂远征:“放肆,太放肆了,本县尊在审案,你身为典史,非但没有辅佐本县也就罢了,还在本县好容易让嫌犯招供的时候提出异议,你你你,你活得不耐烦了你?”

江瞳大踏步的走到了左临风的面前,一抬手,将自己的乌纱冠摘了下来,放在县衙的桌子上,然后转身,看着堂下跪着的春燕,一旁坐着的蒋李氏,还有外面熙熙攘攘等待着看热闹的老百姓们,一字一顿的道:“今,我江瞳,就是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你断冤假错案!”

“冤假错案?不会吧?”门外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位大人的这么笃定,莫非真有冤情?”

“就是就是,我听薛县子的案子,就是一个武生做的,怎么到头来,都要让这个二夫人抗祸。”

就连县衙内的杂役们,也目带疑虑地看着左临风。

“肃静,肃静!”左临风手里的惊堂木都快拍断了:“江瞳,你,我看你的帽子是真的带到头了你!”左临风喘了一口粗气:“你在这里胡袄什么?”

“胡没胡,我知道…”江瞳着,俯下身,看着目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春燕:“你也知道。”

“罪妇不知道,大人的,是什么意思,罪妇愿意认罪……”

春燕有些躲闪的往后缩了缩,目光不敢和江瞳对视。

“你……”江瞳的拳头猛地捏紧:“你为什么不实话?明明是大刘杀的蒋万贯,大刘是秦先生的人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爱,不是为了你,阴谋,从一开始就是阴谋!”

手中把玩着金刚菩提的蒋李氏,手中的念珠微微一顿,春燕凄婉的一笑。

“大人,是不是的,还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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