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棂,侵染着古老的格子窗,温暖,灿烂。

分割得整整齐齐的光线落在脸上,满含温柔的韵味,抚摸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明晃晃的,令不想起床的于兵,也不得睁开双眼,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于家的窗户,一直有着半围的窗帘,所以每早上的阳光,总是能够准时地透过上半部的窗子,让不情愿起床的于兵感觉刺痛。

这一黎明时分,就飘起了这一年第一场清雪,纷纷扬扬的,没多久就停了。

风,卷着细碎的雪花,将路上薄薄一层的雪,吹刮的没留几分。只是走在路上,还能看到那些微细碎的雪花,被风卷着,吹着,恍如一细而又狭长的白蛇,蜿蜒着,随风而去。

于家忙忙碌碌的大人们,吃过早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于兵尽管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但也只请了一假,就又上学去了。

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于兵真的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他似乎一下子就懂事了。

爬在炕上的一,于兵并没为自己的伤难过多少,尽管很疼。

可是于兵每每想起爸爸伤心痛哭的样子,他都感觉心里的疼,比他屁股上的伤要疼的很多很多,一直疼到了心里。

所以,于兵暗暗发誓,今后一定听爷爷和爸妈的话,再也不惹祸了。

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是一个男孩子,誓言到底管多少用,能坚持多久,谁也无法预料。

背着书包,跟着姐姐于红走在路上的于兵,东看看西看看,看着那些随着风游来游去的雪花,想着的都是去学校下课的游戏。

这个时候的于兵,已经很不乐意跟着姐姐上学了。

他是个男孩子,更愿意跟着庞文斌一起走。

而比他大三岁的于红,已经算是一个大姑娘了。

因为于兵的关系,她晚上学好几年,比同班的同学大两三岁,所以就更不乐意跟于兵闲话了。

而且于红是女孩子不,于兵又淘气,爱惹祸,早已经不听她的管束。

因此于兵要是挨骂挨打,大人就要责怪她没看好弟弟,常常也会被骂被打。所以于红就更不乐意领着于兵一起上学。

过十字街的时候,于兵看到南北路上,一长排的马车,都装着一个一个大麻袋,满满的,罗得很高。

马车都排着队,慢慢地向北移动着。

他知道这是今年交公粮的农民,在排着队,等着粮库的人一车一车收。

东北的农村,粮食收割大多都在十月底,然后经过晾晒,打场等,才能装袋。所以每年交公粮的时候,基本都下雪封冻了。

这几,通往粮库的马路上,一直都排列着长长的马车队。因为于家县,只有于家镇有两个粮库,所以,于家下属二十几个乡镇,都要到于家镇的粮库交公粮。

有的乡镇离的很远,当都无法往返,所以,于家镇上的大车店,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人满为患,因为那时候,除了政府的招待所外,只有这个大车店可以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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