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的脸色登时便拉了下来。“呸!我还不稀罕你们家的这门亲事呢!既然你说要退亲,这点补偿费还不够!我们家二郎的精神损失费,名声损失费,年华虚度补偿费!一共加起来还不止一千两!你休想抵赖,今日我来时,可是召集了许多看热闹的蠢货!有他们为证,你······”

窦氏怕女儿受了吓,有些担心的扯了扯林霖的袖子。

林霖没事人般抿嘴儿笑道:“伯母说的是,今日来了许多看热闹的蠢货,所以也能一起做个见证。六幺,把单子拿上来!”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拿了一张纸过来。

林霖顺手拿起,朗声念道,“飞燕金簪一支,碧玉鎏金云纹笈一柄,青玉篦子一把,鸟纹钿花两个。伯母,林霖为人苛刻,精打细算,任何无谓的开支都是记在账本上的,这还不是我昨日头上戴的所有首饰,但都足以抵一千两银子了。”

林霖每说一句,杜氏的脸色就白一点。“你······你胡说,没有证据,我何尝拿过你的首饰?”

林霖薄唇微勾,眸光轻轻一扫,便落在杜氏头顶那金光闪闪的簪子上:“伯母,您头上那柄金簪,是我十岁那年外祖父送的寿礼,尾端双燕垒巢,是祖父用特殊工艺亲手雕刻,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柄来,您不信便把它摘下来,上面有个大大的窦字呢。”

杜氏忽然笑了起来。

她猛地将头上的金簪拔下,高高举起,冲着屋里的人道:“看清楚了!哪里有字?分明是这小丫头污蔑!窦姝,没想到你竟然养出个小骗子!”

秦氏和窦氏看的分明。

那金簪质地上乘,闪烁的光芒让人头晕目眩,尾端用美玉雕漆而制的飞燕振翅欲飞,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但上上下下,却没有一个字。

林霖皱眉。

自己那柄飞燕簪贵重却不俗气,小巧便携。

按理说爱财如命的杜氏一定会戴在身上。

难不成是自己算错了?

秦姨娘急忙笑道:“霖娘,想必是你记错了,我们又不是什么贫穷人家,多一千年还是拿的出来,何苦在乎这这小事?倒显得我们······吝啬了呢。”

话音未落,林霖猛地拿起旁边丫鬟手里的一盏茶汤,朝杜氏泼去。

女人精心挑选的衣服瞬间失了一大块,泼溅而来的茶汤那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林霖举起那根飞燕簪,眼神一亮,回头和窦氏说道:“阿娘,胡桃坊独门秘技,首饰上的标记须得沾了水才能慢慢显现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那耀眼的金属上,逐渐显出一个小小的“窦”字。

杜氏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向林霖扑来。

窦氏眼神一凛,断喝道:“大胆!奉国将军府岂是你可以胡来的地方!来人,还不把这泼妇给我乱棍打出去!”

墙角忽然涌出一群手拿刀剑的家兵,面色不善朝杜氏围过去。

林府素来养兵,杜氏自知带过来的家丁不是对手,狠狠地瞪了窦氏一眼,上前忽然一扑,从林霖手中抢过那柄簪子,愤愤离去,连桌上的一纸婚约都忘了拿。

窦氏气愤拿起桌上的婚约,撕了个七零八落。

这下两家算是差地撕破了脸皮,秦氏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

许久,她忽然想到那千两白银是自己从私库里调出来的,眼珠子微微转动,斟酌措辞,刚想说话,忽然看见林霖一脸娇憨的笑,扑进她怀里。

“多谢姨娘!”

对上少女漆黑的眼眸,秦姨娘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霖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霖仰面笑道:“多谢姨娘随机应变的快,从库房里预先把卫府那八百两彩礼钱拿出来了,还预先贴了二百两,可不是疼林霖么?”

秦姨娘心里咯噔一声,头皮都麻了。

她用手抚摸着女孩嫩的水般的脸颊,僵硬笑道:“霖娘言重了,你要受委屈,我怎能不尽早想出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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