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芷柔抽泣着道,“王妃姐姐你好好休息,芷柔这就走了,明日跟着孤竹国的使团回去了,想来日后父皇也不会再让我来了,咱们,后会无期吧!”说罢,那丫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了。
她的哭声越来越远,倒是显得这屋子越来越静。
上官墨宸依旧是低头替她揉着脚腕,力道不大不小,的确令她舒服许多。
可秦南音还是将脚收了回来,低声道,“你去送送她吧。”
他一愣,却道,“又不是个孩子,何须本王去送。”
“我看她就是个孩子,千里迢迢为了见你一面才来,如今要走,你总该送送的。”
“不去,家中有妒妇,闹起来可不得了。”
他这是在打趣她了。
她小脸一红,也是不服输,“妒妇便用七出之条休了,王爷英俊潇洒,还怕娶不到……”
“是将本王放在了心上,才会如此善妒,本王又怎舍得将你休了。”
“哎呀让你去送人就赶紧去,婆婆妈妈的!”
他便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去去就回。”说罢,又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吻,这才离去。
而此时,芷柔已然走出了王府,正待上马车,眼前便出现了一只宽厚的大手,她循着看去,竟是上官墨宸。
方才才止住的泪便又跟着落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扶着他的手,跃上了马车。
便听他沉声道,“路上小心,回去之后切莫再如此任性。孤竹离此几万里路,本王赶不及去救你。”
他这一席话,便是将她心底最坚硬的防备都打破了,当下便是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在了上官墨宸的身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大把,也顾不得什么郡主不郡主,仪态不仪态的了。
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可这关心,只是如同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仅此而已。
她明白,是以更加不舍,孤竹国里她有几位皇兄,可每一位都不待见她,更无人会像上官墨宸这般疼她,关心她。
今日一别,只怕往后再无相见之日。
她自是舍不得的,可她知道,她不能再呆在这儿。
她继续留在这儿,王妃姐姐会不高兴的,王妃姐姐不高兴了,麟王哥哥会怪她的。
到时候,她便是连麟王哥哥的疼爱都会弄丢了。
待她哭得差不多了,上官墨宸才将她推开,“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郡主,保重。”
客客气气的后退,行一拱手礼。
芷柔便也抹了把泪,回以拱手礼,“麟王殿下保重。”言罢,便钻进了马车去。
当年离开,她尚是孩童,也如这般哭哭啼啼的,非要拉着上官墨宸勾手指头,而如今,他们都长大了……
待送完芷柔后回来,秦南音已是睡着了,闹了这一日,她定是累坏了。
上官墨宸略显心疼的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看着她额前的伤,忽然有些想不明白,昨夜自己怎么就舍得看她跪地磕头呢?
如今便是想想,心口就一阵阵绞痛。
于是乎他断定,昨夜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好在,她此刻睡得极为安静,看着也让人觉得舒心。
这一觉,秦南音的确睡得很香,香得连在梦里都闻到了香气,扑鼻而来的肉香,令她垂涎欲滴,只听肚子咕噜噜一声叫,秦南音饿醒了。
睁开眼,果然看到了一块肉。
她不知上官墨宸是何时来的,更不知他何时躺在了她身边,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是将她抱在怀里的。
以至于她一睁开,瞧见了他袒露的胸膛。
当下便红了脸,却又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居然是看得清了!
便是连他下巴上那一点点细小的胡渣都能借着月色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乎,伸手去摸。
肖大夫说她是气血太虚才导致视线模糊,那如今这算什么?
哭闹一场,血气上涌,然后就能看见了?
这要是说出去,鬼都不能信吧?
秦南音咬了咬唇,决定先不告诉上官墨宸自己能看清了的事儿。
“这是谁抱着我呢?”
“这世上除了本王,谁敢这般亲昵的抱着你睡,本王便砍了他的手脚喂鱼。”
“哦,那我可不能保证的,我这眼睛看不清楚,万一抱错了……”
“抱错一个砍一个。”他语气冷冷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去你的!”秦南音一把将他推开,倒是笑出声。
另一个人倒是达到了目的,毫不顾忌的扬声大笑,看她一副被欺负了的小模样,心中当真是欢喜得不得了。
门外,韩越也是跟着轻笑摇头。
只觉得他家王妃可真有本事,能把他家王爷气得恨不得杀人,也能让他家王爷笑得如此豪放。
便是当年大胜匈奴时,王爷都未曾如此豪爽笑过。
磨磨蹭蹭的,马车停在秦家门前时,已是午时了。
秦震天领着一家上下,早已在府外等候多时。
却见秦南音由上官墨宸扶着下了马车,脚下无力,甚为虚弱的样子。
见她二人下车,秦震天便领着一众人跪地行礼,如今秦南音是堂堂麟王妃,理应受这一礼的。
上官墨宸心情不错,竟是上前亲自扶起秦震天,道,“今日安儿回门,礼数便都免了,只当自家人即可。”
秦震天只当他说的是客气话,谢恩后方才起身。
却听一旁秦毅川开了口,“大姐,你额前的伤是怎么回事?”语气中透着几分关切,自是旁人都能听得出来的。
秦南音冲他微微一笑,“不小心撞的,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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