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律手握大权黑化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扶持幼子登基,诛杀皇室成年男子。只有这个萧阳在封地活得好好的,与冯律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原来他们现在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似乎关系不错的样子。

“胆子小?”三个字,萧阳话音转了好几个弯。他似乎不信这套说辞,但是却依冯律的话,先行离开了。

萧阳一走,华初就从冯律身后出来,拉开距离行礼。“多谢二哥哥。”

冯律皱着眉头。“你一个人这样乱跑?这里是京城,不是南疆元阳。”

华初听出了责备和不赞同。她没说话,举步往前,还没走上石阶,听到身后传来冯律的声音。

“往前回不到香积寺。”

华初脚步顿住。“多谢提醒。”

说完转身往回撤走。

留下冯律在原地,看着华初的转眼就消失在前面的背影。妃红的长裙旖旎翻飞,她走得快,就像是在逃跑。华家要和荣国公许家结亲的事他知道,所以华初在香积寺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有料到她会和萧阳撞上。

早知如此,不该和萧阳约在这里见面的。

从香积寺回来后,许蘅和华致的婚期就定下来了,日子定在了今年冬天。华盛冬天接近年节,才会回京述职。

春末夏初,阳光还不算热烈,闺阁前微风悠悠。华初窝在房里没有出门,她这辈子的这副身体,来了初葵。

她今日晨间醒来,感觉小腹坠疼,以为自己晚上蹬被子,肚子着凉了。谁知道被子掀开,被窝里血染了一大片。她愣了一下,喊人进来帮她。

沈玉清这段时间为了年关华致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也放下手中的琐事,坐在华初的床沿,半是欣慰,半是忧愁。“以后我们皎皎就是大姑娘了。”

她年纪一天天大了,府里早就有人备好了一应事物,沈玉清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干净了。沈玉清进门之后,就把华初撵回床上去了。“又喊疼,又吹凉风,越发不明事理了。”

华初这副身体差了些,让她看起来脸色苍白,嘴唇也不见血色。华初感觉手脚都是凉的,小肚子痛得十分厉害,但是这痛也不是不能忍受。“母亲,我没事,不用一直躺在床上。”

两世为人,华初真觉得没什么。

沈玉清呵斥她:“不许任性。”

下午华致回府,得了消息,也来看她。他进门没说话,华初先开口,一脸的戏谑。“哥哥佳人有约,早早的就出了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么快”三个字华初拖长了调子。现在日落黄昏,夕阳已斜。

华致被妹妹打趣也不恼,坐在华初对面的凳子上。“不用羡慕哥哥,如今你也是可以说亲的了。”

华初被呛住。

谁说盲婚哑嫁就不幸福,华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与许蘅婚事定了之后,喜悦就一直挂在脸上没下来过。

华初不免疑惑。“哥哥为什么这么喜欢许家姐姐?”

华致听了,正色道:“她知书明理,温柔大方。很久以前我心里就想,如果我一定要娶一个妻子,就娶一个像她这样的。”

华初对此不置可否,她只是微笑着看着华致。“哥哥真心喜欢就好,希望哥哥和未来嫂嫂幸福美满一生。”

华致看到了华初眼底的真城的祝福,心里十分感动。可每每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笨拙,也越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他抬手揉揉妹妹柔顺的头发,说:“真乖。”

古代讲究男女大防,华致自小也是儒家君臣文化熏陶长大的,华初大了之后,他很久没有摸过华初的脑袋。

华初已经不喜欢别人动她,不满的叫嚷。

华致就哈哈大笑。

但是这场婚礼还没开始之前,却出现了变故。许蘅的弟弟许慕醉酒后当街纵马,踏死了街上五岁的幼童。众目睽睽之下,事情难以收场,被人捅到了陛下面前。

春闱在即,天下才子往京城而来,天下文人就在皇城根下看着,事情越发严峻。

踏死人的是荣国公府的嫡子!

荣国公府,是太后娘娘的母家。

太后娘娘薨逝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皇帝照看荣国公府。老荣国公是太后娘娘的侄子,从前跟着当今圣上,身先士卒,是战死沙场的。他英年早逝,死时还不到三十岁。幸而留下了唯一的血脉,也就是现在的荣国公。

现在的荣国公原本娶的是御史大人的千金梅忆柔,梅忆柔育有一子一女,许慕和许蘅。只是他家与华家不同,许蘅是姐姐,许慕是幼弟。

梅忆柔体弱多病,三年前病逝。她病逝一年后,荣国公续弦娶了兵部尚书的幺女孙文慧。

孙文慧嫁给荣国公不久,生下了一个儿子。荣国公大喜,为其取名许辉。

沈玉清跟华初说这些的时候,华初不免摇头叹息。她在华家,锦衣玉食自由自在的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宫斗宅斗。但事实上,这些斗争都是这个世界的人实实在在的会发生的。

“许家的水这么浑,母亲怎么还会选择她家来做亲家?”华初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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