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则回到內殿见小姑娘在睡梦中仍是皱着眉头,内心不忍,便用内力将手心变暖轻轻放在她的腹部。
小姑娘的呼吸渐渐恢复沉稳,傅知则却迟迟不肯睡去。
王骏远已被问斩,按理来说王家一党已被清除,但傅知斌却依然能将手伸到御膳司,难不成宫中仍有王皇后的余孽?
往日里对于皇位的争斗只是在朝堂,如今他却将手伸到后宫,他真是变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了。
第二日,刘紫轻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让她只能躺在床上。
傅知则担心她,便将政务搬到千春宫,一边陪着她一边料理政务。
在刘紫轻喝完药,慢慢睡过去后,傅知则这才出了主殿,在偏殿面见已等候一刻的吕一。
“如何?”傅知则问。
“属下先是按照陛下吩咐去查了接触娘娘饮食的几位司官和宫人,发现其中一为名叫观儿的宫女,她原在王皇后宫里做过茶水宫女,后被调往御膳司伺候司官茶水。但今年年初又突然做起了配菜工作,而她负责的恰恰又是娘娘的膳食。”
“人呢?”
“现已被带往刑侦司审问。”吕一答道,“另外,近日因娘娘善待新入宫的年幼宫人,所以这些孩子们会时常来向娘娘献礼以表谢恩。娘娘昨日就是吃了御膳司的孩子们做的菠叶冷淘后出现腹痛。”
傅知则听见宫里的宫人如此亲近小姑娘,心里不但高兴,还很骄傲。没想到小姑娘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取得宫人们的尊崇,不枉她整日劳累处理公务。却不想有人借此施宇毒手。
傅知则皱起眉:“菠叶冷淘?”
“是,齐太医已经查过了。菠菜虽可补血,但性寒。其中用来做浇头的老鸭汤和配菜无一不是大寒之物。”
“你确定这碗冷淘是孩子们做的?”
“是。冷淘确为孩子们所做,但冷淘的用料是御膳司总司官冯司官决定的。”
傅知则听后双眼充满冷冽,厉声道:“将参与菠叶冷淘制作的人全部带到刑侦司审问,严刑拷问冯司官。”
“微臣遵旨。”
“永王那里可有动静?”傅知则又问。
“王爷近日并无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师府的二姑娘时不时会出现在王爷身边。”
傅知则看了他一眼,道:“不必理会,继续让他们盯着。若发现他与宫内有来往,及时通报给朕。”
“是。”
丑时一刻,整个皇宫处在沉睡中,原本人来人往的甬道也只剩下零星的烛光,和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待一队侍卫离开这条短小的甬道后,一道身影快速闪进宫墙间的隐蔽处。随后另一队侍卫出现在甬道照常巡逻,仿佛那道身影从未出现过。
“御膳司已经暴露了,计划还要继续吗?”那道身影见侍卫们距这里较远,连忙小声问着早在此处等候的对方。
“当然。”那人同样小声答道。“皇后虽得了宫寒,但发现的较早,只需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主子就是预防这种情况才会安排你们,所以这件事定要办的谨慎隐秘些,绝不可操之过急!”
“我明白了。”
两人又商议了几句,在侍卫换班之余分别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妆髻司的孩子们为避免嬷嬷责罚都会早早的来到学教室,但今日负责教学的司官大人还没来,一些年纪较大的免不了聚在一起聊天。
“听说了吗?昨天御膳司被抓去好多人,就连总司官冯司官也被带去刑侦司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跟皇后娘娘有关。”
“你骗人!娘娘一向心善,宽待宫人,怎么会跟娘娘有关?”其中年纪较小的反驳道。
被反驳的女孩大声道:“我昨日跟着嬷嬷去给御膳司的司官大人们送胭脂,亲眼看见那些刑侦司的人在抓人。怎么可能是骗人!”
“你怎么知道跟皇后娘娘有关系?”
小女孩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扬了扬脑袋有些骄傲道:“当然是听嬷嬷说的。嬷嬷在跟御膳司的司官大人聊天时我偷听到的。说皇后娘娘突然卧病是因为冯司官送去的一碗冷淘。”
赵妤棋拿着教案走进学教室时恰巧听见了这句话,皱起眉问:“你们在说什么?皇后娘娘卧病了?”
女孩们一见司官来了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赵妤棋走到方才说得最起劲的小女孩身旁问:“你把方才说的再说一遍,皇后娘娘真的卧病了吗?”
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位严厉的司官,内心很是后悔。她怎么忘了今日是赵司官的课!赵司官平日里最是严厉了,自己不会被打手板吧?
赵妤棋见小女孩迟迟不出声,语气严厉了些:“说话。”
小女孩身子一颤,站起来小声道:“奴婢也是听嬷嬷和御膳司的司官大人说的……说皇后娘娘突然卧病在榻……圣上不悦……还因为此事惩罚了许多人……”
赵妤棋听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内心也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娘娘怎会突然卧病?
“行了,坐下吧。以后不可随意偷听、议论这宫中之事。”
“是,奴婢知道了。”小女孩见司官没有打自己手板的打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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