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客栈,叶令没说一句话,提起方之心房里的小木箱,右手拿着自己的耸言。

“怎么了这是?离家出走呐?”

柳知然招呼顾良一声,“拿好你的镡,走了…”

“不是,这才住了一日,你俩就要走?”

“三个…之心要跟着大师兄。”

“成!”顾良点头,转身牵马去了。

三人出了客栈门,悠闲的等着顾良牵马过来。

“知然,你天天喂马,这马怎么不见长啊?”

“这不是马。”柳知然拔出扇子,慢慢展开。

叶令知道,柳知然每次展开扇子,只有两个原因。

一者,是他要好好高谈阔论一番,其二,纯粹手痒。

“啊?你痴啦?这马怎就不是马了?”

“照你所说,马吃料会长,它吃料不长。吃料不长,那它便不是马,是也不是?正所谓‘白马非马’也。”

“白马不是马了?”顾良惊异柳知然的言论,他认死理,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一句句疑问。

“马有黑赤黄白青,马是白马,白马非马。”

“马怎么就是白马了?白马怎么又不是马了?”顾良呆了。

“我问,你答。”顾良手中铁扇耍个小小的“哪吒探海”。

“你且听,马有多色,其一有白,是也不是?”

“嗯。”顾良点头。

“我说马有白马,是也不是?”

“嗯。”顾良再次点头。

“既然有白马,那马是白马,对也不对?”

“嗯。”顾良使劲点头。

“马是白马,白马不是黄马,不是黑马,不是红马,不是青马,对也不对?”

“嗯…”顾良闭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

“黄马,黑马,红马,青马,这是马,对也不对?”

“嗯。”音更重了。

“那我说白马不是马,对也不对?”

“嗯!”顾良这一声似是要把自己的喉咙震断。

“另有惑乎?”柳知然收回铁扇。

顾良没说话,转身驾马出城,逃难般朝东北而去,一骑绝尘。

“大师兄,柳叔父在说什么啊?”

“形义之道,多听,以后就会懂了。”叶令有个很好的习性,旁人说话时,他很少打岔。

相比话多磨嘴的顾良,唉…不说也罢!

“嗯。”方之心点点头。

柳知然望向东北,已然不见人影,招呼一声还站着的叶令,方之心二人,他也策马向东北追去。

这俩师兄妹,总是爱看戏。

汉唐与司隶不远,漠城虽说是西北门户,可放于如今的大成,却是心肺所在。

大成国疆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借此以供十五万万百姓生养。

三月后,四人来到司隶燕京,大成皇城。

方之心坐在马上,被叶令护在怀前。她抬头向四周张望。

城门高大宏伟,几匹骆驼缓缓地向城外走去,这种动物内地没有,是西疆的特产,被人们用来作运输工具,应是西域商人来汴梁做生意的。

过了南门城一关,四人牵马进了城。燕京人多,马若失惊伤了人,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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