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空大殿上,曾死过多少人,在为它的华丽之下是无尽的尸首。

及无人可知的过往人生。

从魔宫离开杜星并未离开,反而走进了大公主的宫墙外。

晨光中,年过不惑之年的杜星就立在那,宽目剑眉,肃杀冷俊。

透过层层屏风,少女优雅的端坐着,一姿一态,尽显王室之风。

“湘儿,沏茶与杜叔。”

“麻烦公主了。”面目中多了柔和,少了旁人面前的刚毅。

湘儿退了出去,在门口严守。确保两人谈话不会被第三者知道。

她家公主近来真是奇怪,自三日前从害了病,就跟变了一个人是的。就像是她是原来的公主,又不像原来的公主。

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她家公主似乎已经不喜欢太师大人了!她真是越来越喜欢她的公主殿下。

三日之前,映目红纱,白笙颜从梦中惊醒,双眼满是血红,宛如从地狱来魔鬼。

吓坏了守夜的湘儿。倒是白笙颜抚上了湘儿的脸颊,却摸到了暗红色的蛇信子。冷凉的触感袭向白笙颜的指腹。

湘儿,其实是一条成了精的竹叶青。是巫族圣女独有的,也就是,她的母亲,人称妖姬(巫妃)的蓝若盈所有。

白笙颜并不惊?,反而有几分早就知道的意味。

“母妃让你来的。”白笙颜垂眸望着湘儿的脚尖。圆滚的脚趾化为了一条蛇尾。

“是。”湘儿脸红的低低头。心中暗想,亏我还以为隐藏的好,就被公主发现了。嘶!

“今年是几年了!”

“靖崇五十四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那么,她还可以做很多事,使命运发生偏离,对吗?

“哦!”白笙颜扬了扬眉,盯着镜子中略显青涩的脸。这就是她年轻的样子和她最好时的样子。

陌生和熟悉,没有爱恨的纠葛,没有岁月的侵蚀,亦没有孤寂和孤兽困死的折磨。

她狞笑起来,纤细的双手紧紧捂住口,把声音遏止在咽喉之中。

三日之后,白笙颜坐在那大铜镜处。痴迷于那青涩含妖艳的脸庞。

杜星对帘子后的人拜了拜“公主?”

“老杜叔。”声音亲昵依赖,应该是大多数人不能拒绝的。这里大多数人自然是包括杜星的。

“哎!刚才我从你父君那里来。听你前些日子大病一场,近日可好些了!”

“颜儿身体已无大碍,杜叔不用当心。不知道今日父君又在为什么而生气?”

“还不是二公主就小重孙一块带着走了。”杜星钝了一会“然后就是太师……”

杜星想,颜儿什么都好,就是对着太师着了迷不肯听劝。哎!还得望她早日走出这个局。

太师那人,明里暗里爱着的都是二公主,他不值得公主的情。

白笙颜一片迟钝僵硬之色。

“公主?”白笙颜死死握住杯子。

“无事,病犯了。颜儿需要休息,就不送杜叔了。”

“这样啊!杜叔就不打扰你了。”

待人离后,那落空的茶杯碎了一地,光匀匀从窗外射进,衣华尊贵的少女,纤细而高挑。

白笙颜赤着脚行走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手朝碎瓷片握去。掌心被划出来血,少女呆呆地望着,忘记了疼痛,只是两行清泪悄无生息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齐峰,我白笙颜今生和你斗到底,不死不休。”

湘儿走近后看到白笙颜,“公主!!”

……

湘儿心疼的握住白笙颜的手“公主何顾这般如此呢?”

“湘儿,我的心,好疼。”因为,爱而不得。

临安国·栖梧城·许府

揽星亭内,碧水连天、晓风知月。

趁着四下无人,似山中精灵般的少女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神。

少女低声唤了唤“师父,师父。”

霎时,花园空地上,从虚空走来一人,如雪一般白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如羊脂白玉的肤色,搭上羽月眉下一双瑞凤眼中俯瞰众生的眸子。

鼻梁下的唇要人如痴如幻。漂亮的下巴之下任白衣裹住,不见一点颜色。

镶金边的白衣掩身,款款有度的向着许零落走去,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大概便是如此。

穿着蓝凌衣的少女迎上前“师父!”少女仅及男子脖颈,看着和谐温馨极了。

……

少女灵动一笑“师父,你叫什么?”

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阵恍惚“阙囿,字九州。”

“阙囿?”

“为师之命岂呼!”

“师父,我错了!那是什么意思?”

“天下的意思。欣儿已马上去看这天下了。”阙囿一脸宠溺都望着少女,眉目中皆是不同以往的淡漠疏离、清冷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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