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口?
被他这么一提。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额头,这才顿感困惑地说:“对哦我记得额上确曾受过很重的伤。但我不晓得怎会愈合如此之快,昨夜顾着逃命,并未留意其他”这个伤根本就连自己都察觉不到丝毫疼痛感。如今悄然愈合之后,更像未曾受过致命重伤那般!
曾听静安师太说过,她所遭受的是乃是致命重伤。可她感觉现下除了失去记忆外,全身上下基本与一个健康之人没什么分别,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完全看不出所谓的“重伤”究竟“致命”在何处
凌羽墨心中亦是同样存在对于女子的种种困惑不明。
莫非是九尾灵珠为她治愈额上的伤口?!但是,九尾灵珠并不是单纯的内丹,它内含着九尾狐九夜的半身魂灵。等于是有灵体的灵物。若非是魔界之人用其法术运作为他人治愈伤口,任何凡人都无法催动九尾灵珠的魔力。那么,青玉瓶里的那缕九尾狐绒对这丫头产生反映,便可确认在她身上的确藏有灵珠气息。
这使凌羽墨越加笃定她与九尾灵珠之间存在某种未知联系。
两人就此各怀心绪,面面相觑地对峙着。
“喂,我说尼姑”青禹在旁实在等不及,便站到两人中间率先对女子道:“你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了,这让少主怎么寻你家人啊?!”他瞅这丫头总时不时两眼直勾勾盯着他家少主猛瞧。完全没半点寻常姑娘家的矜持羞怯。虽说她长得还挺漂亮的,但是他家少主早就是玉府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婿了!
她都完全失去所有记忆了,能想起自己名字才有鬼!女子无奈地白了青禹一眼。道:“之前观月庵里的静安师太唤我为玉儿。是因她寻到我之时,身上仅有这只绣着玉字的荷包,别无他物。静安师太认为荷包乃闺中女子贴身物件,又刺有字。若不是姓氏那便是称谓。便索性给我唤为这个称呼为妥”她抿了抿唇后抬起眼皮子望向凌羽墨,顿了一会儿有些纠结的说:“不然以后你就唤我玉儿吧。”这样总比无名无姓,贸然被旁边那只大黑熊“小贼”、“尼姑”的叫唤来的要好些。
“嗯。”凌羽墨淡然的应允。她姓甚名谁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现下他在乎的只有九尾灵珠的下落而已。
“只不过”他再度眯起眼盯着她身上熟悉的衣衫片刻,继而转脸对青禹冷声问起:“这身衣服是”
青禹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赔笑解释起来:“少主!你且听我解释一下啊,您看也知道,我这块头儿的衣衫本就不适合她的,再说了小的衣服料子粗糙,她一个姑娘家怕是穿不习惯”
“所以呢?”凌羽墨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凤眼发射冷芒给青禹:“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衣服就很适合她?!”
“我是觉得以少主的衣服,她穿起来起码不像套了个行动不方便的麻布袋再说你也没让我指定给她哪件衣服我看了看包袱里就少主的衣服多些,出门在外能将就一些就……哎呀!”还没等青禹说完长篇解释,凌羽墨便抬起长腿往他敦实的屁股踹上一脚。疼得青禹呲牙咧嘴地哀叫着,夹着腿蹦了两丈远。
这呆子是忘了他有洁癖之事吗?胆敢拿他的衣服给这丫头穿!
青禹双手抱着臀部蹦跶时那副滑稽的熊样,玉儿旁观忍不住扑哧一声咧开嘴笑出声来。
这一脚真解气啊!谁叫青禹之前满嘴尼姑、小贼的叫唤她来着。
她那一瞬灿烂的笑颜与清亮的声音。使得凌羽墨搵怒的心竟觉片刻舒缓。也不再想过多计较她误穿衣物的事了。
“走吧!”缓了缓神,他也不再纠结衣服和她额头伤口的事。抬手朝那边的坐骑绯龙打了个手势,矫健灵巧的白马便挣脱虚绕的缰绳,乖乖踏步来到他跟前站定待命。
他动手去掉自己身上那件沾了点血渍的白绸银纹斗篷,展现里头简装利落的一身蓝衣,俊美容颜在蓝色衬托下更显英朗几分。完全不见昨夜那股妖寐阴郁之气。
她则是留意到先前他脖子上的那几道青紫指痕已寻不见痕迹。
敢情他伤愈的速度也与她相似?
“去哪儿?!”她仰望马上逆着光的俊挺身影,有片刻沦落般的迷失,便呆呆回问他。
“京城。”那道逆光的身影为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回以她一个坚定的回答。
官道上,除了听到跟随在后青禹的连连哈欠声。在前行进中,共骑一马的另外两人皆沉默不语。唯有一路倾听山林间的虫鸣鸟叫的伴奏。
“那个”马背上的玉儿突然欲言又止。
“何事?”坐在背后的他回问,目光仍旧落在前路。
“呃……那个……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手指搅着绯龙头上长而顺的鬃毛,她垂着小脑袋继续说:“你救了我性命,而我想知道你姓甚名谁……”不知怎的,她不想一直跟着大黑熊叫唤他“公子”或是“少主”的尊称。
身后的他依旧沉默无言。她回想之前大黑熊曾告诫过自己,不要对他家少主存有“非分之想”,便急忙改口辩解:“你别误会。我就是纯粹的想他日报答你。却还不知你名讳,绝不是对你别有所图你大可放心……”大黑熊称他为少主。想必身份应当不凡,凭他这等相貌身世,身边必定不乏貌美姑娘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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