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浮出水面，走到一处硕大的青石上坐下。
“检查一下收获。”苏南美滋滋的搓手。
作为神主，区分实力主要靠领域加持，以及神通强弱。
境界都是相同的。
体内自成一方天地，一眼不着边际的灵海，雪白的灵气大山，皑皑白云皆由灵力铸就。
而此刻，神骸的情况很糟糕。
海水枯竭，雪山崩塌，天地黯淡无光。
神骸藏在这里吸收了两天的灵力，也不过让枯竭的灵海多出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灵液。
“感觉得换地方了。”
老是盯着一位神主薅羊毛，苏南略有些不好意思。
正准备离去。
背后却响起一道踏踏的脚步声。
高大的白鹿自上游而来，在青石不远处停住。
一双漂亮眼瞳，静静注视着青石上端坐的身影。
紧跟着，眸中冷意渐盛。
自前天起，它就感觉到自己领域中的灵力在莫名流逝。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出来看一看。
现在找到了。
下一步自然是灭掉对方。
它懒得多言，前蹄轻扬，一道水波乍现。
“你终于出来了。”
突然，那小小的身影仰天长叹。
白鹿停下动作，准备听听对方临死前的狡辩。
虽然它不知道这位神主为何要抢夺自己的灵力，属性不合，取之无用。
但在神主之间，仅仅是冒然踏入其余神的领域，就足够成为战斗的理由。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时，火柴人缓缓转身，呆萌的脑袋看向白鹿，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在注意到鹿眸中的冷漠后，这抹激动渐渐化作自嘲。
“你……”
“原来你已经不认得我了。”
整个人如遭雷击，眼中带着迷茫，它从青石上跃下，踉跄朝着另一侧走去，背影略显孤寂。
“……”
“站住。”白鹿昂起头，疑惑道：
“你认识我？”
“一面之缘。”火柴人抠抠脑勺，想要强装淡定，情绪却突然崩溃，蹲在地上浑身颤抖：
“从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和其他神主不一样。”
“我忘不掉。”
“想要去采来你最喜爱的四叶白纹花，却又被那该死的乱石滩神主截住，丢了大半条命。”
“我想见你……”
“只能出此下策。”
它揉揉眼睛，强颜欢笑道：“可惜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闻言，白鹿楞在原地。
许久才吞吞吐吐道：“我……我一直在上游休息。”
脑瓜里仿佛装了一团浆糊。
我是谁？
我在哪？
它怎么一副被我辜负的样子……
心里为啥那么难受……
白鹿眨眨眼，这才注意到对方浑身灵力宛如黯淡的烛火，体内气海更是惨不忍睹，漂亮的眸子圆瞪：“你为我去采灵药，被乱石滩那熊瞎子打成这样的？”
“灵药乃天生地长，技不如人，不必多言。”苏南挤出一副不要再提伤心往事的痛苦表情。
白鹿眼中有怒意升腾。
“熊瞎子欺人太甚，真当我饮马溪好欺负！”
“你，过来！”
它头颅微低，顺势将火柴人接到自己脖颈上，四蹄怒踏，溪水化作长龙而来，在脚下凝聚成云朵状。
下一刻，整道身影唰的消失在天际。
风罡四起，苏南紧紧抱住对方的脖颈，却没发现白鹿脸颊突然红了红。
他感受着心脏的剧烈跳动，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些许。
这算是蒙混过关了吧？
幸亏自己做了点准备。
他当时在选择领域时颇费了点功夫，先切回凡间翻了翻神主史。
南部的神主脾气要稍微好一点。
雌性神主或许要比雄性的更加感性些。
那么，书上记载的，中部与南部交界处，性格温和，爱民如子，不喜争端的小域神主饮马溪自然成了苏南的不二之选。
更重要的是，对方和那头杀过一次自己的乱石滩神主有仇。
将白鹿的资料全部记在心头，包括喜好，性格，甚至有没有靠山这些细节都不敢漏下，苏南才有胆子躲在小溪里两天之久。
就是怕万一被逮住，好有个说法。
现在看来，确实有点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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