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来是因为他住院了,第二次没来也是因为他住院了。
第一次住院的原因好像是因为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得已去住了院。同学们都这么传的,因为我们班有位同学的妈妈是其他几个班的英语老师,我们也是听这位同学这么说的。
我们物理老师的孩子也在这个中学,好像是高三年级段的。我们中学里有一墙之隔的小学,还有和我们初中部相隔了一个操场的高中。物理老师的孩子就在高中的三楼,有一次他孩子的班主任找到了物理老师,和他反应了目前他孩子的情况,虽然只相隔一个操场,但是相比较我们初三年级段的老师,高中部老师的任务是比较重的,因为大家眼里都死死地盯着高考成绩,再加上同样忙碌的物理老师,所以也没有多少时间聚在一起。他孩子的班主任张老师和他说,不止是一次看到他孩子和校外的年轻人在一起抽烟。前几次张老师只是批评教育了一番,总以较为温和的方式和他沟通,毕竟张老师和我们物理老师是同一个学校的同事,想这样的方式给孩子一个机会,毕竟都知道我们物理老师管教孩子是很严苛的。这一次是在教学楼三楼厕所抽烟,张老师就没法子了,只能叫家长了。物理老师一边认真的听着张老师说话,一边认真的回应,但内心五味杂陈,甚至是有些翻江倒海。他可以让自己的学生积极向上的办法,却教育不了自己的孩子,羞愧、懊恼与无力感用上心头,也带着深深的自责,在加上想着自己的孩子正处在高三这人生转折点的重要阶段,这个节骨眼上怎能如此糊涂。他看着张老师匆忙的走出食堂门口,感觉眼前模糊,脸上的汗不停的冒出,就这样他被其他老师送医院去了。
过了一个礼拜,我们物理老师回来了,看他的精神还不错。我们关心他的时候,他还不时的又秀了一把专业,说是自己的发动机不是匀速转动,有了加速度,所以需要到医院修一修,并请我们放心,他不可能倒下。至于他的孩子,在去过副校长的办公室后,也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过错。我们的物理老师也把他孩子当做像我们一样看待,多了一些耐心与方法,少了作为一位像绝大多数中国父亲一样直接、粗暴的教育方式。我们的副校长的话这么管用是因为一个问题,就问了他孩子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可以在学校里抽烟吗?他孩子摇摇头,副校长说这是他爸爸自创的一个疗法,一个短时间内的疗法,抽烟可以使他不头晕,虽然医生是明令禁止他爸爸再抽烟了。孩子听了之后还是吓了一跳,虽然我们的副校长说得已经很委婉了:“你爸爸脑袋里长了东西,这学期开学前的暑假里发现的”,孩子的惊慌的泪水中看到了悔恨,我们的副校长安慰他说:“还好,是良性的”。(我的个天哪,我说我们亲爱的副校长同志,你说话可以一口气说完吗?虽然也是很严重的事情,但真没必要说得这样跌宕起伏吧。我们其中一位老师在办公室发出的感慨,说我们副校长说话就是有水平,简单的几句话,深入浅出把主题思想表达的这样到位。这是我们物理老师第二次住院回来后,这位老师如实的、绘声绘色的给他转达了当时的场景。)这就是我们物理老师第二次住院的原因。
对于我们,确实很感激我们这位物理老师,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班和2班的物理成绩是全校最好的。他为了不影响到我们,一直用50秒的烟坚持到了我们放寒假才第二次住院动了手术,连过年都是在医院过的。在他康复出院的时候,我们班干部在教室后边的后面的黑板报上写着大字:欢迎陈老师平安归来!小字是请帮我们用物理原理解释一下这次住院。陈老师看到后走过去写了:拆除了一个多余的电阻,保持电路畅通。
后来,学校的走廊上的烟灰缸不见了,变成了陈老师办公桌上的小花瓶,他孩子也上了大学,我们也毕业了。
致敬!我们的物理老师,我们敬爱的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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