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带了几袋感冒药。

家里五个人,泡面煮好了以后被分成了四碗,由于连荷包蛋也不会做,宗妙纹没动那一个鸡蛋。

关了随身听,清点了一下自己空间里的食品物资,大多是趁小抹茶没注意的时候乱装的:

两个苹果,半袋梨膏糖,一盒纯牛奶,两盒酸奶,一盒抹茶饼干,一个橘子。

十几包榨菜,四瓶矿泉水,一塑料袋的俄罗斯的巧克力糖和一包瓜子。

还有剩余的十四袋泡面。

而且这一袋的巧克力糖还是家里实在没人吃,她也不愿意吃,才带过来的。要是小抹茶知道了,必定会被当成一个不靠谱的队友。

不过一个真正强者,是不需要过度依靠外物的。

宗妙纹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估摸着不一会儿就到家里人回来吃饭的点了,收起耳机和随身听,确认包装盒之类的东西都被毁尸灭迹了以后,切了个苹果。

这些破烂可真不抗烧。她一时不由发出如是的感慨。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又倒出来了半袋榨菜在小碟子里。

等泡面煮好的时候宗妙纹喝了一盒酸奶,之后又把盒收在了空间,打算下一顿烧火的时候用,把泡面都端上了桌。

昨天榆七娘去了趟镇里,变卖了自己缝的所有荷包,还有她母亲在世时给她存的一点儿嫁妆。

总共换得了两贯钱,宗妙纹算了一下,大概可以换得三十七斤大米,省着一点应该能度过一个月。

没过一会儿便至晌午,榆家的诸人也纷纷顶着烈日归来,忘了一眼室外光景,烈日当空,仿佛要炙烤得大地龟裂开来似的。只有远处的山林依稀郁郁葱葱,给以人一种视觉上的清新。

村民们是多么渴望久旱逢甘霖。

现在她似有体会,而不由想到有的天子为此只会举行一场祈雨祭天。

对于黎民百姓而言是一种寄托,而对天子,可能不过一个形式,一种手段,就是史书上也太多高高在上不知民生疾苦的君主。

可惜她的任务被局限在那么狭小的一片天地里,作为樊笼里的金丝雀。

“想什么呢,七儿?”七娘的父亲榆大刚是最早回来的,见宗妙纹凝视向门外怔怔出神,便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的心思为人父母的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也对此束手无策,更不知如何才能劝慰她。

“没什么,爹。我做好饭了,快去吃吧,我已经吃过了。”宗妙纹努力作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憔悴模样,和平日里的榆七娘的神情如出一辙。

“唉,你这孩子……你难过什么我们也都懂,过来吃饭,现在这个形式,有一顿是一顿。”榆大刚误以为她是为了节省口粮而什么都没吃。

“正好,我也有些想法要和父亲商量一二。”她微颔首,心中自有一些算计。

出身村里,宗妙纹虽有榆七娘模糊不清的一些记忆,但却做不出七娘的好手艺。

七娘不仅会缝纫衣裳,还会做荷包、香囊之类的,而其刺绣的技艺更是远超同村所有的妇女,又识得几个字,平日里又是生性讨人喜欢的一个丫头。

不与人掺和家长里短,也就打点一些家务事,还能做得一手好菜。

村里所有人都道能娶七娘的人祖上一定积了八辈子的德,才能如此有福。村里人也都知道七娘意属奚云。然而金榜题名之后,奚云却摇身一变成了公主驸马,身份一下子就贵不可言了起来,任凭七娘有千般的好,但是公主驸马一个身份就不是她高攀的起的。

只是宗妙纹不是七娘,无暇费神之于有的没的。

同时她也不如七娘,宗妙纹可以说是对缝纫和厨艺一窍不通,早年她也有买过书,摸索着想学一阵,可往往都是无疾而终。

她讨厌琐事,那些枯燥的打点家务之类的事在她眼里才是不务正业,浪费时间,所以一直耐不下性子做那些事,虽然宗妙纹一旦认真起来也让人感到望尘莫及。

根据系统的计算,在这个位面她能带五十多年。

五十多年,足够她做出很多事情了。

于自身,宗妙纹要韬光养晦,增识阅历和发奋学习,于这天下,在她脑海中大概也浮现出一些脉络。

而今天和榆大刚所要商量的事,不过一个开端。

榆家并不是一直如此潦倒不济,只是连年旱灾,周围的村里人想必也面对此等境遇,现在这种形势之下,主要就是看家底厚不厚。

郦阳这一带向来依山傍水,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会遭遇如此旷日持久的旱灾,就连河水也大有干涸得要露出河床之势。

南岗村是一个比较大的村落,以奚姓和王姓为主,还有就是他们榆姓这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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