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里。

师娘给阮一禾留了她最爱吃的狮子头。

阮一禾踌躇良久,还是开了口。

“师傅,师娘,前台的货品我已全部清点完,今天做完我可能就要走了。”

两人先是一惊,见她也是打定了主意。

“怎么?铺里呆的不习惯,还是工钱方面……”

叶掌柜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挽留她。

“不是的,师傅,怪我,没跟您说实话,我的名字不叫罗英,我的本名叫阮一禾,是阮府的姑娘。”

本以为古代人迂腐,叶掌柜会怪自己,没想到,叶掌柜和叶夫人对自己全然没有怪罪,却满是不舍。

阮一禾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瞧瞧,我就说嘛,罗英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叶夫人对掌柜的笑说。

说完叶夫人进了堂屋,左手拿着个红帕子,里边包着银子,右手则拿着那个黑色素锦盒子。

“这是你的工钱。”叶夫人把银子和素锦小盒都递到阮一禾手上。

“工钱我收下了,师娘,这个东西我不要。”

见她依然坚持,叶氏夫妇便没有为难。

阮一禾回到罗家。

果然第二天阮府就派人来了。

六人抬的轿子就停在罗家门口,很是壮观。

罗阿娘见此景也替阮一禾高兴。

“阮老爷到底是没忘了一禾小姐呀,瞧这大轿子,多气派。”

阮一禾和罗家夫妇告别后上了轿子。

坐上轿子,晃晃悠悠,阮清瑜知道还有很远才到,便闭眼小睡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阮一禾睁眼醒来,撩开轿帘想看看到了哪里。

她认得这条路,前边不远就有一条河。

越来越近,有个人正安静的坐在河边钓鱼。

她看清了,她认得那个人。

今日他穿了件冰蓝色的缎子衣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玉带,墨黑色的发丝被玳瑁扎起。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下巴左侧的黑痣依旧嵌在那里。

阮一禾赶忙把轿帘撂下。

她不想当众被人抓包。

轿子依然晃晃悠悠,众人丝毫没察觉出她的异常。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轿子也终于停下了。

阮一禾被下人扶着下了轿子。

她看见了门庭上“阮府”二字。

带她进门的下人叫欢儿,很机灵。

众人已在大厅等候了,可她一个都不认识。

“呦,这就是一禾吧,也不知道在罗家吃了什么长大的,竟养的这般好看。”

说话的人穿着华贵,气质雍容,眼看四十出头,不过保养的皮肤水嫩光泽,丝毫不逊于现代都市的富婆。

欢儿告诉阮一禾,这个人就是阮夫人秦淑梅,阮老爷的正房妻子,也算是阮一禾的娘了。

阮一禾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一时之间气氛尴尬。

这时,阮老爷说话了。

他坐在大厅正中央位置,不用说阮一禾也知道这个就是她的爹了。

“一禾到底是养在乡下的,不懂礼数倒也正常,慢慢调教调教。”

“哪里还有时间慢慢调教,三小姐再过几日就要嫁人了,到时候丢的可是阮府的脸。”

说话人长得极其漂亮,轻罗叠袖,眼睛不大却充满神韵。

欢儿小声提醒,这个是二姨太。

阮老爷不满地看了眼二姨太,又转头对阮一禾说,“一禾坐了一天的轿子,许是累了,先去歇息吧。”

欢儿则带着阮一禾去了她的闺房。

出了前厅,欢儿带她走的是一条雨花石铺垫的小径,阮府的庭院果然很大,各个屋络错综排开。

很快到了阮一禾的闺房。

屋子内的摆设倒还算是精美。

床被一面玫瑰花图案的屏风隔开了,屏风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梳妆台子上除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还有各种胭脂水粉。

“三小姐,我这就给您准备沐浴更衣,夫人交代了,一定要伺候好您,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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