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苼跟着郝军杨进了别墅。

秦二少早早在大堂等她,他一招手,仆人便端上了冒着热气的饭菜上来。

秦二少:“吃吧,特意为你准备的。”

温晓苼看了饭菜一眼,再度看向他,“梁艺川呢?”

“吃完了饭,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

温晓苼回绝道:“我吃过了。”

秦二少面带微笑,道:“那就再吃一点,你要是饿着了,阿川会心疼。”

他长相极好,笑起来很好看,可他的笑容却没有一点温度,这笑容让温晓苼无端的生出一丝畏惧,她抿了抿唇,坐下吃了饭。

饭后,秦二少带她上了二楼,郝军杨和仆人都留在一楼。

刚踏上二楼的地板,温晓苼就看到了在最边上房间门口守着的何颜。

见到何颜守在那里,温晓苼便猜到那间房里住的是梁艺川。

果真,秦二少带着她来到了这间房间。

房门一推,温晓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梁艺川,还有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医生守在床边。

秦二少询问了情况,医生恭敬应答。

他说了很多话,大概意思就是等梁艺川麻药药效一过会醒过来,大概今晚就能醒。

了解了梁艺川情况后,秦二少吩咐温晓苼和医生一起在这里守着梁艺川,他出了房间。

秦二少出门前,温晓苼忍不住追了关于时时的事,当初秦二少承诺过以她住进梁艺川家里作为交换条件,帮她找时时。

秦二少这次的回应,依旧是让她等,不过他说:“快有下落了。”

对于二少的话,温晓苼半信半疑,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秦昂的身上。

随着二少出门的身影,温晓苼望了一眼门口,正巧对上何颜的目光。

何颜伸着头探向里面,眼里满是担心。

待秦二少踏出了房门后,房间的门关上的那刻,何颜着急的目光便被隔绝在了外面。

温晓苼回过头,看向床上的梁艺川,她询问了医生具体情况后,便静静的等着她醒来。

温晓苼在这里守了三个多小时,夜里十二点多时,梁艺川醒了过来。

醒来后,梁艺川的目光便一直锁在温晓苼身上,他明明受了重伤,可眼神依旧深邃有神。

温晓苼与他对望了两秒,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选择了无声。

梁艺川醒来后,医生通知了守在门口的保镖,没一会儿,秦二少来到了房间。

梁艺川扫了一圈众人后,最后目光依旧落在了温晓苼身上。

医生给梁艺川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大碍后,秦二少和保镖才散去。

医生被安排到了梁艺川隔壁的房间,只剩下了温晓苼一个人在这里照顾梁艺川。

温晓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盯着他轻声道:“我以前没照顾过人,没有经验,有时候想的不周到,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讲。”

她没发觉,她此刻的声音极度的温柔,怕吵到刚醒来的他,她说话的音量都刻意压小了些。

梁艺川弯了弯嘴角,“嗯,我需要什么的时候会跟你讲。”

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气色,但双眼依旧有神。

温晓苼小声回应了一声:“嗯。”

随后,梁艺川问:“谁让你来的?”

温晓苼看了看他,反问:“你觉得呢?”

“二少?”

“除了你家二少还能有谁?”

温晓苼没有注意言辞和语气,她只是随意的回了一句,可梁艺川却误以为她不想来,是二少逼她来的,梁艺川嘴角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下,没再接话,

半夜,梁艺川额头开始冒汗,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疼痛,温晓苼擦着他额头的汗,轻声又着急,“我去叫医生来。”

她一起身,梁艺川拉住了她的手,他微声道:“没事,只是麻醉药效过了。”

温晓苼沉默了一瞬,皱着眉,“那我让医生给你打止痛针。”

梁艺川:“不用,这痛不算什么。”

温晓苼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最终坐了下来。

可见他越来越多的汗以及被汗水打湿的枕头和被子,温晓苼再坐不住了。

她最终还是找医生过来,喂梁艺川吃了止痛药。

止痛药服下半个小时的时间,梁艺川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见温晓苼睡意朦胧,梁艺川:“这边有空位,过来睡吧。”

梁艺川睡的这张床很大,足够睡三四个人。

温晓苼瞧了瞧他,她拒绝,“我睡觉不老实,怕踹着你。”

梁艺川淡笑:“没事。”

温晓苼犹豫了一瞬,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在这里坐着吧。”

梁艺川:“你这样我也会休息不好,会惦记着你有没有休息好,冷不冷,上来。”

最后两个字,干脆果断,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被动,不敢违背他的话。

温晓苼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最后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中间隔了忒宽的距离。

上床前,她特意掀开被子,瞧了瞧梁艺川的伤口,确定了伤口位置,以免自己不小心踢着他的伤口。

倒床没多久,她便进入了梦乡。

她本想着每隔半小时醒来观察他一次,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医生过来检查,听到开门声,温晓苼才醒过来。

她睡下的时候明明特意睡在最边上,与梁艺川隔了好大一截距离。

可醒来时,她却是紧紧挨着梁艺川的。

想来也是,她睡觉是真的不老实,不过还好她没有踢着他。

或是踢着他了,只不过他忍了下来。

与医生一同进来的,还有郝军杨和何颜。

见温晓苼躺在梁艺川身边,何颜怒道:“温晓苼,你知不知道阿川是个伤者,找你来是照顾他的,不是让你给他二次伤害。”

温晓苼自知无力反驳,她静静从床上起来,没有与何颜争吵。

她刚下床,便听到梁艺川道:“是我让晓苼上来的,抱着她我睡得安稳些。”

温晓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何颜压抑着没法生气的脸,温晓苼淡定穿上了鞋,站在床边等着医生为梁艺川换药。

她刚一下床,医生便盯着她的裙边,皱紧了眉头。

温晓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裙子上染上了好多的血迹,有大的血块,也有小的血滴。

当医生把被子掀开,果然,包着伤口着白色纱布已经被染成红色,蓝色床单和被套上满是血迹。

温晓苼心里一颤,她昨晚真的是踢到了梁艺川的伤口。

她记得昨晚睡前看梁艺川的伤口时,那纱布还是白色的,今早就彻底变成了红色。

梁艺川这人还真是,扛痛能力强到无人能及,被踢成满是血迹吭也不吭一声。

医生蹙着眉查看被染红的纱布和床单,似乎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为梁艺川处理。

当纱布解开时,温晓苼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眼里溢满的是心疼,还有同情。

她想象过梁艺川的伤口是怎样的,但真实的伤口比她想象中残忍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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