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一个人问问路。奈何她徒步走了许久,在这不大的地方,还是没有碰到一个人。

夜色黑漆漆的,似乎要吞噬这一切。

风开始变大,有些吓人。

梅香想要原路返回,可这相似的三岔路口,实在让她猜不出到底哪一条是刚才走的路。

只能挑一挑走过去。

梅香看来看去,也不知该走哪一条。

最后,她选择中间的一条走去。

一路无人,倒在不远处,看到一个池塘。

池塘?

梅香愣了愣,湿漉漉地手帕在提示着自己,那相思手链不能留,信也不能留。

塘中看不清有多深的水,可不管多深,已经足够淹没掉那弱不禁风的相思手链和踩得不成形的信。

水还没有结冰。

她拿着信和手链犹豫再三。

一个声音说,留着它做什么,过年吗?

另一个声音说,这是你亲手做的啊?你舍得吗?

你舍得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自然是不舍得,可人生啊,总会有舍有得。她能舍去吗?甘心舍去吗?

可他已经先行舍去了。

怔愣间,手链下滑,连同着信一起。

手链在水中沉下去,而那封信也被慢慢地浸透。

她想要捞,可下一刻,放弃了。

她即便捞了这东西,一切就能恢复原样吗?珩哥哥还会那般待自己吗?

不会!

即使她如今跳下去,捞到。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什么意义。他丢了她,丢了他们的过去。

他不想她,也不愿要她了。

梅香接受现实吧。

她对自己说。

梅香没有回头。

眼泪不听话地流淌。

她站起,高昂着头颅,仿佛这样便不会被人这样对待。

刚小了许多的寒风又大了起来。

风十分刺骨。她好冷。

梅香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回到住处。躺在床铺睡一觉。明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对,明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她,猛然跌倒。

疼痛再次告诉她,不是梦。

有什么挂到裙摆,她站起,只听刺啦一声,裙摆已经被撕烂了。

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凌乱。

人倒霉,喝个凉水都能塞牙!

此时趁着月光,她看到身后的裙摆简直像狗啃的一样,七零八碎的地挂在她的身上。

梅香皱眉。

走了一步,衣服,又被刮到,接着又烂了一块。

太难走了。

梅香盯着衣服看。

万一等会儿,她走路再被地上的树枝、石头挂到,就不好了。孱弱的衣裙,一不小心,全部烂掉,而等待她的,只有衣不遮体。

她摇了摇头,得不偿失。

梅香蹲下身,在假山后面,脱掉外衣,趁着月光,打算,把后面的裙摆撕的短一些,就像正常的裙摆一般。

只是,她刚脱下衣裙,这裙摆还没有撕,便看到假山上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人细长的身子上穿着一身白衣,委实吓人。

“鬼啊!”她大喊。

“你见过这么有气质的鬼吗?”男子的清冷的声音从假山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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