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的时日。

寒缘是怎么来的,寒五双也不清楚。

自从寒天灵带他回家后。

一夜之间,寒天灵便已白发苍苍。

幼儿期的寒缘能哭也能闹,每当他饿了就会折腾寒天灵。

没有奶水,爷孙两只能挨家挨户上门乞讨。

可当开门的人见到寒天灵满头白发,皆是迅捷把门关。

一家又是一家,没有人愿意接待他们,更别说讨要一碗奶水。

最后几番折腾,爷孙两只能抱着寒缘回家。

米粒儿一颗颗敲碎,熬成米糊。

就这样,三人幸福的度过了四年,直到那一天。

房檐下,白发男人手提长剑,头戴斗笠,长衣随风摆动。

眉眼俊鼻被斗笠斜遮。

一颗颗雨珠连接成线,从瓦片的边缘滑落,寒天灵半跪在地,面露诚恳。

“父亲,孩儿此去三年,望您老保好自身跟幺儿。”

房门口,一矮小的人影扶着门框,他的眼里早已布满了湿雾。

“爹爹,你要抛下寒儿跟爷爷了吗?”

寒天灵起身,走到房门前。

他蹲下身,手指刮刮寒缘粉嫩嫩的小鼻梁,又从腰间将玉佩摘下,裂开嘴,冲寒缘一笑。

“寒儿已经长大了哦,倘若爹爹回不来了,这玉佩,便是唯一能帮助你的东西,切莫弄丢!”

寒天灵留给寒缘的,仅是背影与玉佩。

一旁的寒五双有心阻止,却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牛脾气。

寒五双只望三年之后,儿子能凯旋归来。

一年里,寒五双的银发多了大半。

两年里,寒五双断了寒天灵还活着的念头,他甚至后悔让寒天灵离开。

寒五双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默默的将感情放下。

他知道,三年的时间还没到,自己孩子生死未卜。

他不愿相信寒天灵已死。

寒五双摸摸小节的脑袋瓜子,有些牵强。

“叔相信自己没做错,小节,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轻轻拍打寒五双的腿肚子,小节手指山下的野路。

“叔,有人来了,而且还很多。”

惊愕!

“什么!”

寒五双顺着小节所指之地看去,一时间他如同五雷轰顶。

王二麻子果然还是发现了真相。

一把将小节拉入山洞,寒五双转身出去。

临走时,他说:“节丫头,听叔的,躲起来,找到你寒缘哥,然后永远离开小水村!”

盯着寒五双的背影越来越远,小节只是默默的躲入了山洞里,藏在黑暗处,静静的等待……

“大伙快看,寒五双那老东西就在前面,大伙加把劲,把他抓回去。”

寒五双见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

听着脚步声从山洞口跑远,直到消失,小节这才火急火燎的跑出山洞内,没有半分犹豫,转而下了山。

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拖油瓶,更明白寒五叔跑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叔,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这是她第二次落泪,亦是感激眼泪。

一边是惊魂逃亡的小节,一边却是绝心赴死的寒五双。

上了年纪的老骨头,本就比不过成年人的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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