秸秆沙沙,原来是两个人,具体说两个大汉,扒拉开灌木丛,走出来。
头裹棕色布巾,背着黑色褡裢,怀里抱着大刀。
一人当道而立,杵在老牛前,杵在老牛旁的二丫面前,眼看着二丫,抱着大刀,抱着膀子。
一人走向另一侧的芦苇荡里,扒拉开秸秆,扒拉开血染红的秸秆,看到头埋在水洼里的桂麻子。
他嫌恶的咧咧嘴,噗,吐一口痰,嘴里嘟囔一句:“死球……晦气!”
他转身离开,同另一个人站到一起,杵在二丫面前。
头一个人用眼神询问他。
他点点头,低低说一句:“死了……”
那人吃了一惊,拿吃惊的瞪大的眼看着二丫。
两个汉子瞪大了吃惊的眼,问道:“小丫头,真是你弄的?”
二丫不言语,一手摸着镰刀,泛红的光光的眼瞪着他们,脖子微晗,身子微微前倾,肌肉绷着,似待出笼的小兽。
两个汉子相互看一眼。
一人说道:“虾皮,这丫头够狠。”
一人应道:“远子,这丫头很不一样。”
远子点头:“可她坏了我们的事。”
虾皮点头:“桂麻子死了,要是查不出凶手,桂大户肯定派卫兵看着村民,打草惊了桂大户,我们还怎么抢粮?”
远子深深地点了头:“我俩蹲伏了这许多天的点子,全白费了,这丫头一镰刀破了局,怎么办?逮回去请示山老大?”
虾皮摇摇头:“老大要是看到我们逮个小丫头,定狠狠的训斥我们。”
远子深表赞同:“就是,就是,谁能相信这丫头杀了桂麻子呢?”
两个汉子相互望望,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二丫放下摸着镰刀的手,放松了绷紧的肉,脊背挺起来,晒晒而笑:“两位大哥,原来是同道兄弟,小的这厢有礼了。”
两个汉子看着她夫子样式的行礼作揖,傻眼了。她这是闹哪样?
二丫学那京剧的样子,甩甩袖子,迈开方步,走两步,伸手摸摸下颌,摸摸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小的认为,这一镰刀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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