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清凉舒适。逐渐靠近西方海平线的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那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明净得像一片天湖。
顾轻舟还没来得及放眼观赏街景,一下子就深陷在若木惜颜的背影里,就连微凉的手也变得温暖了。
衡州大街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很自然地牵着手,唇角勾着笑,心田灌了蜜,甜得犯晕,默契得没有说一句话,轻盈地迈着步子,飘逸出尘,就像一对刚入凡尘不问世事的仙侣,惹得过路人频频回望。
若木惜颜那冰冷的眉眼就像春光一样柔和,她就这样牵着顾轻舟走到了至福客栈,她抬头望了眼至福客栈的牌匾,然后再看向身边的顾轻舟,冷淡的嗓音中蕴含着心底的柔情蜜意,“阿淮,方才我说的话……”
顾轻舟不想再从若木惜颜那樱桃似的红唇里听到你不要自作多情的话,下意识从若木惜颜掌心抽离自己的手,扯开一抹微笑,挠了挠后脑勺,从容道:“阿妤,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放在心上。”
若木惜颜淡静的泉眸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你明白?你当真明白?你笑得这么轻松,分明就是不明白那都是我的真心话。她缓缓道:“我们进去吧。”
待若木惜颜进入至福客栈后,顾轻舟低头凝视着被若木惜颜牵过的手,回味方才的种种,手握成拳,唇角忍不住上扬,公主殿下的手不仅又嫩又软,还很温暖,如果能一直牵着,那该多好……
正当顾轻舟回味甜蜜时,后脑勺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从身后传来那个俘获人心的声音,“舟舟,你居然跟公主谈起了恋爱,你还真是了不起。”
顾轻舟眉头一皱,斜眼看向身边的应听容,否认道:“容姐姐,你别瞎说,什么谈恋爱?我跟公主真的没有什么。”
应听容把手搭在顾轻舟肩上,以一副了然于心的姿态道:“舟舟,你跟公主连手都牵上了还敢说没有什么?十一,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古代的女孩子哪里会随随便便牵别人的手?在别人眼中她们是夫妻没错,夫妻牵手也没什么,可她们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靖舟走到顾轻舟另一边,他没有说话,可他心里是认同应听容的,有关若木惜颜的传言他跟应听容都听过,能让若木惜颜说出那番霸道的话,除了喜欢还有什么?更何况还是那样的发自肺腑。
他不是直男,他也不古板,他能看出顾轻舟和若木惜颜有着不一般的微妙关系。
“容姐姐,牵手能代表什么?”顾轻舟两眼一黑,无奈地拿起应听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把应听容的手裹在掌心,不厌其烦道:“你看,我现在牵着你的手,可我们不也什么都没有吗?所以,牵手并不能代表什么,再说了,容姐姐你刚刚对公主那么无礼,她不过是借我反击你罢了。好容姐姐,答应我别再折腾我了好吗?”语罢,顾轻舟郑重拍了拍应听容的肩,扭头朝至福客栈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顾轻舟回头对应听容和顾靖舟道:“对了,差点忘了跟你们说,我现在叫顾淮,公主叫顾姝妤,叫我……舟舟和阿淮都行,叫公主阿妤就好。”
应听容望着顾轻舟走向至福客栈的背影,语重心长道:“十一,看样子舟舟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这么不懂感情吗?我追你这么久,你冷漠得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可不能让舟舟跟你一样,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顾靖舟瞥了眼应听容,不是他不懂,而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道:“走吧。”
顾轻舟刚走进至福客栈就迎面碰上回头来寻她的若木惜颜,若木惜颜身后跟着等候在至福客栈的赵简。
若木惜颜道:“阿淮,你在做什么?怎么才进来?”
顾轻舟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又传来应听容的声音,“舟舟。”
“这到底是碰巧呢?还是冤家路窄呢?舟舟,我们居然又见面了。”应听容从她们身边经过,留下妖媚的笑容和蛊惑人心的芳香就朝至福客栈内走去。
顾轻舟心里狂翻白眼,容姐姐,只要你不再搞我,一切都好说。
紧接着顾靖舟也从她们身边经过,顾靖舟侧目看了眼顾轻舟,这一眼刚好被她捕捉,她顿时明白,大哥和容姐姐会出现在她面前,一定是有事找她。
虽然面具遮住了顾靖舟的上半张脸,但她还是不由有些担心会被公主殿下看出破绽。她不知道的是,公主殿下压根就不会去注意不被放在眼里的人。
赵简回头看着应听容和顾靖舟的背影,他曾行走江湖多年,但凡在江湖上有点名头的人他都知道,这两人很明显不是一般人,可他却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头,连他都不认识,莫非这华新的江湖变了?
若木惜颜面不改色道:“阿淮还真是好福气。”
“啊?”顾轻舟有点懵,不明所以道:“阿妤,好福气?什么好福气?”
若木惜颜凝视着顾轻舟,像是要从那双映着自己影子的清澈明眸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阿淮的老情人都跟到客栈来了,这么坚持不懈地追着阿淮,不是阿淮的福气是什么?阿淮莫不是要动摇了?”冷淡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有些酸味儿在里头呢?
话音一落,若木惜颜回头看向应听容,只见应听容指着她们对掌柜的道:“看到那对养眼的小夫妻了没?我跟十一的客房就安排在那对小夫妻的隔壁,千万别弄错了。”
若木惜颜听不到应听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应听容倚在柜台边,冲她笑得娇艳如花。
殷红的身影一下子勾起了若木惜颜三日前的记忆,巧合?她从不相信什么巧合,脸色一沉,眼底掠过一抹浮沉的乌云,“阿淮,你见到江宁的时候,莫不是正想着你的老情人?”她顿了顿,“阿淮,原来你喜欢风情万种的姑娘。”语罢,若木惜颜扭头往楼道走去。
风情万种,这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甚至避之不及,她就不是那种类型的姑娘。
完了,公主殿下真误会了。顾轻舟一边解释,一边跟着若木惜颜上楼,赵简望着她俩上楼的身影,心道不妙,公主殿下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驸马的老情人?难道三日前的旧事要重演了?
顾轻舟跟在若木惜颜身后,看着面前那个像是永不回头的决然背影,心慌得不停追着哄着,苦苦讨饶道:“阿妤,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没喜欢过她,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她更不是我的老情人。”
“她叫应听容,比我年长一岁,我叫她容姐姐,她身边那位戴面具的白衣公子叫十一,我们三个是挚友,容姐姐她人很好,就是她平时喜欢开一些让人误会的玩笑,我叫她不要再这样,可她非不听。”
“阿妤,你别生气,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
“阿妤……”
若木惜颜像是听不到顾轻舟的声音,径自往赵简所说的客房走去,她眉眼间氤氲静美的气息,眼神如月光一样冷淡,又略有清烟一般惆怅。
她在回忆这几日的种种,她能感觉到驸马对她不一般,可她也琢磨不透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因为她的驸马好像只是把对她好当成理所应当的责任,似乎无关感情。
不一会,若木惜颜在一间客房门前停下脚步,背着顾轻舟,沉默不语。
顾轻舟也随之停下,站在若木惜颜身后,情真意切道:“阿妤,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过,我也……”顾轻舟忽然停下,眸光流转,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阿妤,我跟容姐姐真的只是朋友,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发誓。”
顾轻舟声音温柔得似乎失了傲骨,“阿妤,相信我,好吗?”
她跟公主殿下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万一公主殿下生气再也不理她该如何是好?扪心自问,除了身份的事,她不能再对不起公主殿下。
若木惜颜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顾轻舟看着眼前艳绝人寰的瑰影,那种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倏地窜上心头,突然害怕回到之前互不打扰,各自安好的地步。她不由自主伸手想去触碰若木惜颜那如轻纱般披在身后的墨发,指尖还未触及青丝,刹那间,恍然如梦,仿佛陷入了一场迷离的幻境。
此刻的她就像身处二十一世纪的街头,她站在橱窗前,望着琳琅满目的玩偶,伸手想要去抓橱窗里那款独一无二的最宝贵最心爱的玩偶,却因为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玻璃窗,无法触碰,所以她只得默默观望。她想买下心爱的玩偶带回家,却因身无分文而不得不放弃,她担心玩偶被别人买走,于是只能暗自忧伤地站在原地,就这样不舍地看着,想要拥有却又恨自己无能为力。
“阿妤,其实我……喜欢你。”
心底的声音,这是一个只有顾轻舟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顾轻舟的手指抖了抖,努力克制内心的冲动,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她跟近在眼前的人没有那面玻璃窗,明明差一点就可以触及,可她偏偏不敢跨出那一步。
肩负太多而身不由己,她害怕,害怕对不起顾家,害怕公主殿下憎恨她。
爱而不得,不可说。她不能毁了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她不能毁了人世间那朵最美艳瑰丽的娇花,她不能毁了在这场替身戏中最为无辜之人。
远远地看着就好,好在她现在还有观望的资格。
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顾轻舟从幻境中回到现实,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深深地凝视着眼前人的背影,闭口不提。顾轻舟心绞痛得厉害,眉头深锁,垂下眼眸,折回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无力垂落。
这又怂又纠结的人是谁啊?根本就不是她啊,她何曾这样过?从小到大在军区面临过那么多困难,她都是迎难而上没有退缩过一步,而现在,却是怂得连心里话都不敢言说。
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一个人的孤勇,现在是百口人的祈望,她不仅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百口人负责,更要对公主殿下负责,使命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如果说出心事捅破这层窗户纸,公主殿下不接受如何?接受了又如何?她是女人啊,公主殿下……能接受女人吗?不管公主殿下会不会接受她,她始终不愿自私得以女扮男装的身份欺骗公主殿下的感情。
她现在是顾靖舟,不是顾轻舟。公主殿下,和离后,若有那个机会,我再以顾轻舟的身份光明正大告诉你我的心意,可好?
顾轻舟深吸了几口气,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把满腔真情都掩在心底,藏于唇齿。她双眸炯炯有神,坚定不移道:“阿妤,信我。”
信我这两个字犹如锦上添花般给若木惜颜打了一针强心剂,就算顾轻舟不说不解释,她也相信顾轻舟,她相信那个信誓旦旦说我可以的驸马,她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若木惜颜看着手中的一对糖人,眼神升了几度温,仿佛大地回春柔情似水,可她的语气却依旧淡漠,“阿淮,要我信你也可以。”
顾轻舟定定地看着若木惜颜,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片刻后,若木惜颜缓缓回头,那双灵动的眼眸银光流转,只见她那樱桃似的红唇动了动,“阿淮,你心里可有我?”
顾轻舟心里咯噔一下,热意涌上心头,不敢真正承认,扯开笑容故作轻松道:“有啊,当然有,我跟阿妤现在是夫妻,自是要把阿妤放在心里。”
果然还是以夫妻之责的说法。若木惜颜道:“那可是只有我?”
“只有你。”顾轻舟说得很坦荡,心情却是无比沉重,这三个字可是她不敢言说的心里话,而若木惜颜方才给了她说出口的机会。
她们互相看着对方,虽然都看不出对方心里所想,但是对她们来说足够了。
若木惜颜半步走到顾轻舟跟前,淡淡道:“把手伸出来。”
顾轻舟乖乖伸出手,只见若木惜颜把那个跟自己雕刻得差不多样貌的糖人放在顾轻舟手上,“这是你的。”她就像是在说,我是你的。
顾轻舟握住插着糖人的竹签,有些小意外,公主殿下怎么把她自己给我了?这会让我舍不得吃的……
若木惜颜神色冷淡,眉间清冷,亦是含情,威胁道:“阿淮,我信你,谅你也不敢骗我,你若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休怪我无情。”
听到骗这个字,顾轻舟顿时深感内疚,话不能说太满,毕竟她的存在即欺骗。她笑着道:“阿妤,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和离之前我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和离?我后悔了,不想和离,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你的性命也是我的。若木惜颜冷哼一声,转身推开房门,淡淡道:“阿淮,我饿了,等我换身衣裳,带我去吃晚饭吧。”
天色还早,现在吃晚饭也有些过早,不过公主殿下既然饿了,顾轻舟便点了点头,暖声道:“嗯,我等你。”
没有什么是比得到公主殿下的信任更高兴的事。
顾轻舟心情大好,一边看着手中的“公主殿下”,一边朝隔壁房走去,舍不得吃手中的糖人就只能先放着了,放好了糖人再带公主殿下去吃晚饭,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一会,若木惜颜换了一袭淡黄的广袖流仙裙走出了房间,顾轻舟暗叹真好看,不愧是公主殿下,再素雅的长裙被公主殿下这么一穿都变得不平凡了。
行走的衣架说的就是公主殿下吧。
若木惜颜见顾轻舟两手空空,问道:“阿淮,糖人呢?你把糖人给吃了?”
顾轻舟道:“没有,我还没吃,方才你换衣裳的时候,我把糖人放到我的房间去了。”
若木惜颜不相信巧合,可她相信心有灵犀,眉韵轻柔,双眸秋波盈盈,嗓音动听,“阿淮可是舍不得吃?想留着多看糖人几眼?”
若木惜颜的言下之意是想多看我几眼?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顾轻舟心一颤,耳根微红,傻笑道:“大婶做得那么好看,直接吃了怪可惜的,怎么也得多留一会是不是?阿妤,那你呢?你吃了吗?”
若木惜颜朝楼道走去,唇角带笑,漫不经心道:“吃了。”
顾轻舟跟在若木惜颜身后,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她还以为公主殿下是没吃糖人才会问她那个问题,原来公主殿下已经吃了,她是舍不得吃,公主殿下怎会舍不得吃?她叹了口气,自己想多了。
顾靖舟和应听容正坐在楼下喝茶,看到顾轻舟和若木惜颜下了楼,应听容放下手中的茶杯,靠在桌上,撑着下巴道:“十一,你说她们干嘛去了,怎么磨蹭半天才下来?舟舟还说没跟公主谈恋爱,你看看她们这满脸春色的样子,像是没谈恋爱么?”
顾靖舟沉默着品茶,没有搭话。
天色早,至福客栈的客人还不是很多。顾轻舟带着若木惜颜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至福客栈的环境还不错,古朴优雅,很干净。微风透过窗子吹起若木惜颜发簪的流苏,若木惜颜望着窗外,美得像一尊雕像。
笑意在顾轻舟的玉容上蔓延开来,此情此景怎么有点像是在跟公主殿下单独约会的意思?
顾轻舟招来店小二点菜,顾轻舟点好菜后,店小二刚走没多久,应听容就拉着顾靖舟坐到了她们这一桌,打破了她们之间原本静默美好的气氛。
应听容笑靥如花,“舟舟,你们要吃饭啊?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吧。”
顾轻舟自是愿意一起吃饭,她就是怕若木惜颜不愿意,见若木惜颜淡然处之的样子,她便答应了。
果然,公主殿下说相信她就相信她,无论应听容怎么给她夹菜,公主殿下都没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甚至还给她夹菜,这是公主殿下第一次给她夹菜,还叫她多吃点,她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对她而言,这样真的很让她满足了,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好,她都很感动,公主殿下真好。
如此一对比,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吃饭的顾靖舟显得像个局外人。
吃完晚饭后,店小二给他们收拾完桌子,然后再分别给他们四个人沏了一盏茶,店小二笑吟吟道:“不知四位客官对吟诗作画有没有兴趣?今晚文墨斋有作画斗诗的比赛,许多文人才子都聚集在文墨斋,四位客官若感兴趣可以去看一看,文墨斋就在离至福客栈不远的七里街,拐两个弯就到了。”
衡州的文墨斋几乎每天都有人作画斗诗,不足为奇,只是今日文墨斋突然办了一个作画斗诗的比赛,第一名由大家共同投票决定,第一名的奖励是五百两银子,因此引得许多文人才子前来参赛。
应听容道:“作画斗诗?”
店小二道:“没错,既作画也斗诗,客官若有兴趣,可以去文墨斋看比赛。”
在古代也就那么几种十分文艺的娱乐活动,应听容看了眼窗外烧红了半边天的夕阳,道:“现在才日落,早得很,舟舟,不如我们一起去文墨斋看作画斗诗的比赛吧?”
说到作画,顾轻舟看向若木惜颜,公主殿下的书画出神入化,宛如天外之笔,有幸见过在公主殿下笔下诞生的书画,一字见心,笔墨横姿,不仅给人带来一种美的享受,甚至还有身临其境之感,公主殿下若去参加作画斗诗的比赛,定会艳压群芳。
顾轻舟饶有兴趣道:“阿妤,你想不想去文墨斋看比赛?”
若木惜颜抿着茶,顾盼生辉,仪态万千,不言不语。
应听容随着顾轻舟的视线看向若木惜颜,烈焰红唇笑得十分娇媚,“听闻公……顾姝妤是吗?听闻阿妤画技了得,三年前曾作过一幅花灯满城画,闻名天下,举世无双,甚至连华新第一画师伯仲都自叹不如,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亲眼目睹阿妤作一幅画让我们大开眼界呢?”
花灯满城画?听应听容这么一说,顾轻舟更有兴趣了,明眸浅笑,愈发期待带公主殿下去南阳看花灯的那一天。
若木惜颜抬眸看向应听容,应听容一切神韵都在眼睛里,骨子里带着诱惑人的媚态,既媚又美,而不会很过分,淡淡一眼,就足够魅惑众生,用红颜祸水形容最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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