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对这两人的行为有些困惑。
他按照自己的口味点完了菜，不好意思地打断了直白：『你们还要点些什么么？』
『全部您来点罢。』直白二人同时答道。
阿元无奈地笑了笑，招呼服务员。
……
阿直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当时他实在不敢去寻父亲老友，但身上的钱看上去又不够去支持在这漫长的回家旅途中，每天都奢侈地住在旅店中、吃在饭店中。
于是，他想到了个馊主意。
他开始在大成都的路边磕头做乞丐。
然后就遇见了那父亲老友的长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颜姐姐？』
看上去白净的翩翩君子，白晴空，静静站到了颜素的面前。阿直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脑中突然浮现出『成都真小』这样的话来。
『阿空、你在这里又是做什么？而且你居然还认得我……』阿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短发。阿空看着阿直，也伸手去摸他的短发，道：『我当然还认得您，我能够记住您一辈子。』『一辈子有点太过于夸张了罢。』阿直接话道。『不，一点也不夸张！』阿空微笑道，『我不会忘记您。』
『颜姐姐，你要到我家去坐坐么？』
阿空像小女生一样，拉了拉阿直的袖口。
阿直立刻回绝：『不用了！我不想见到你父亲……呃不是，我要赶紧回到南京去！』
……
说到了此时此刻，视角转回饭桌上。
阿白则一脸『你真怂』、『就这么错过了』的表情，嫌弃地看着阿直，道：『如果你不回绝的话……』
阿直心里一惊，感觉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但是我们现在也遇到了呀。只是一年而已，我们的感情可以在一天之内迅速升温——把那一年缺失的感情都给补回来。』阿直在阿白耳边低语。
阿白嫌弃道：『对不起，我不需要。』
阿直愣住了，阿白直接道：『请继续。』
……
阿空在了解到阿直的情况之后。
他表示可以送阿直一程，阿直便询问他家里和学校都没关系么。他摆了摆手，胸有成竹似的。
阿空去邮局那边写了封信，寄到家里。
随后，便带着阿直去雇个船夫，走水路回南京。
在船上的时候，阿空看上去随意般地与阿直聊天道：『告诉你个秘密，我有喜欢的人了。』
阿直看上去很惊奇的样子。在阿直惊讶的目光下，阿空继续言道：『我喜欢龚三东。他是个男土匪，至少从外表上来看，是这样的。但是，我之前与他接触了一下，我发现他对说书这方面很感兴趣。而我也略微了解过一点，这样一契合，就聊上了。』
『喜欢上他，是之后的事情。有一天，我们聊到说书的内容。我们双方都偏爱自己写内容，因此就开始讨论。我是比较偏好三国那种题材的，而他比较偏爱水浒。说着说着，他突然问我：「你不觉得英雄应该配个美人么？」这样子的话语。我回答他说我还没考虑过这种问题，他很惊讶我竟然对爱情不感兴趣。他不甘心，于是继续询问我喜欢的类型。我回答他，我真的不感兴趣。』
『然后他就开始询问我的童年玩伴里有女性么，我如实告诉他了你的信息，并告诉他我不喜欢你。他有些无奈，又开始问我有接过吻么。我有些生气地吼着：「我没有！」我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一脸戏谑地看着我，随后立刻趁我不注意地时候吻上了我的嘴唇。最初只是表面，但后来……』
『对，我们舌吻了。我有些喘不上气，脑袋晕乎乎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反感。我想要再来一次，我看着他的脸，心跳不禁加快。我只好逃避他的视线。之后几天，我都没有到与他约定的地方去讨论说书的事情。但是我一直想着他。』
『你说，我该怎么办？』阿空无奈道。
阿直静静地听完了阿空的话语，又开始思考。
『怎么办啊……』阿直若有所思道，『说句实话，我现在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更没有遇到喜欢的同性。这件事是很复杂的，我建议你跟一个比我感情经验丰富的、并且是你信得过的人说。』
阿空无奈地笑了笑，说：『那你觉得你会喜欢同性么？』阿直是不知道的，所以摇了摇头。
阿空只好定了个假设，假设阿直喜欢同性，他会怎么办。阿直认真地设身处地思考了一下，他认为自己大概会和自己父亲争吵，然后完全断绝父女关系，最后与伴侣永远待在一起罢。
阿空看上去更加无奈的样子。
——并把这样的情况，放到了最糟糕一栏中。
……
『我发现你了解的比我多。』
——阿白露出了低落的表情。
阿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应该安慰阿白，但是他实在是不会安慰人，他是个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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