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廉看着眼前生无可恋的云一酒,觉得十分有趣。

“怎么了这种表情?”凡廉笑着问,“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你的大皇宫睡觉?”

云一酒让医逢帮忙找一本很久以前他赌输给蔺琼的书,然后坐在了凡廉前面。

“先让我喘口气,”云一酒说,“我刚从旭城回来。”

凡廉:“旭城?是处理上次那个封印吗?”

“是。”云一酒缓过劲来,“你猜我路上遇到了哪个小娃娃。”

凡廉脱口而出:“凡溪?”

云一酒:“……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不同凡响。”

凡廉解释到:“我就瞎说,你自己前面都说了你去旭城,那里你认识的人有没有几个……”

凡廉脸色骤变。

“你什么时候看到凡溪的?”凡廉这才反应过来,“在哪里?”

“封印里,”云一酒说,反正凡溪也没有交代他不能说出去,“大半夜地跑去玩封印被我逮个正着。”

“没事吧她?”凡廉问。

“她没事,”云一酒趴在书堆上,“我有事。”

“怎么了?”凡廉来了兴致。

“凡溪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云一酒抱怨,“简直绝了,我还没说什么,她居然就把我想说的说出来了。”

“这个,正常。”凡廉解释到,“她的天赋就是这个,很多事我都瞒不过她,索性就实话实说。”

“所以现在有个大麻烦。”云一酒有些歉意地对凡廉说,“她知道我是招摇国的太子……”

“没事她口风紧。”凡廉说。

“不是口风的问题,”云一酒叹气,“她想当招摇的守城将军。”

“招摇也有守城将军啊?”凡廉有些惊讶,“她想守哪座……”

凡廉的反射弧总是意外地长。

“她她她……”凡廉难以置信,“她不是想当守护者吗?”

“本来是这样的,”云一酒也很无奈,“但是她套完我的话后就想去招摇了。”

“去招摇就去啊,为什么要守城?”凡廉不解。

云一酒沉默了一下。

“可能和她自身经历有关吧,”云一酒问,“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凡廉说,“以前离家出走捡到的,就顺便养起来了。”

云一酒:“……”和凡溪说的一模一样。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凡廉叹气,“要是这事真成了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你就这么同意了?”云一酒有些惊讶。

“那我能怎么办?”凡廉说,“这些都是她自己决定对,我干涉不了。”

“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云一酒问。

“不会的。”凡廉说,“我看着她,出不了事,再说了,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冒冒失失从二楼跳下来磕得头破血流的小女孩了,你不要小看她。”

云一酒点点头:“要是她真的觉得了,我就把那个位置给她了。”

“你放心?”现在是凡廉在问了,“不怕她守不住?”

“不怕。”云一酒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拭目以待。”

蔺琼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因为花钱机会难得,蔺琼索性就放开了花,现在的天花板已经被改成了一片天空,和外面的天一样随时间变化而变化,无聊时候看着天花板发发呆也是挺有意思的。

不仅是他的房间,魂塔顶层的其他地方也被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覆盖了一层。因为尉迟栖和午卓向来不喜欢太过华丽的东西,所以他们俩的房间还是按照之前的样子做,不过尉迟栖说其他的就任由他们折腾。

霍伊最开始只要了一个不大的游戏幻境,但蔺琼说要玩就要玩大的,再来闻欧和午卓也一直都想要一个玩,于是就再开了一间空的房间做了一个。煮杨和呈竖是彻底放开了玩,就连蔺琼都搞不清楚他们房间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什么,反正从那以后他们俩就没有早起过。

蔺琼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最终决定想办法溜到底层去看看情况。

他想了一会儿,又躺了下去。

尉迟栖还在外面。

虽说蔺琼一直以来是以“圣子的人”这种身份出现在魂塔,顶层的人都默认了他的为所欲为,但如果他要求尉迟栖带他去底层,尉迟栖绝对不会同意。

一是太危险,二来这件事一直都是魂塔的禁忌。

但他又不得不去。云一酒的话让他有些慌乱,毕竟即便是招摇最弱的时候,那东西也不会进到招摇里的。

这也就说明,那东西变强了,与此同时,自己的力量也开始向凡廉转移了。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蔺琼想,他不想让其他人经历自己以前经历过的噩梦。

他决定冒一个险。

他先试了试门,发现确实是锁着的。不过这没关系,几乎没有他开不了的锁,更不要说魂塔现在用的锁是几十年前的一位魂塔守护者找他要的。

半分钟后,锁就被打开了。

他先小心地向外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午卓在外面。

蔺琼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药的副作用虽然暂时解决了,但毕竟是暂时的,时不时地还是会复发,不过程度不会很大。

他将门关紧,嘴角轻轻勾了勾。

瞬间,冰霜铺天盖地。

蔺琼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到了底层。

他谨慎地躲到一处阴影。第一步要做的是弄清现在有谁在守着底层。

突然他眼皮一跳。

不对劲。

太安静了。

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和黑圣的气息混在了一起。

他顾不上那么多,朝气息最强的方向跑过去。

魂塔底层简直像一个迷宫,所以蔺琼过去的时候花了一点时间来找路。

就在他找的时候,一团黑雾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

他下意识地出手,一击而中。黑雾被拍到墙上,立刻消失了。

于此同时,墙上留下了一小片冰霜。

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

封印……好像出问题了。

蔺琼低骂一声,有些烦躁地将面前的墙打破。

一阵巨响,足以惊动尉迟栖。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

还好底层的墙大多是后来建的,不然他绝对没办法这么轻松打破。

墙破的一瞬间大量黑气扑面而来。

蔺琼冷笑一声,直接用蛮力将黑气打散。

寒气在底层蔓延,蔺琼面无表情,走过的地方都结了冰。

更多的黑气涌出,想拦住他,但都是徒劳。

蔺琼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急地想要找到封印,他来不及想,只能跟着直觉走。

等他找到封印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不安来自什么。

闻欧本来计划着去顶层找尉迟栖商量一下下个月的某些安排,但午卓说尉迟栖不舒服睡着了,于是就作罢。

他坐在大厅,拿着一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书随意地看着,半天都没看懂在讲什么。

他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他就要睡着了。

他打起精神,端端正正地坐着,想了想未来几天的安排。他打算去一趟南方找一个故人,但如果这样的话时间会有点赶。

突然他感觉大地震了一下。

错觉吗?闻欧想。

保险起见,他还是觉得亲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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