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居然有空出来找我了?”客妫翻出一片陈茶,“前几年去了哪里?”
“极光那边有一块地,”蔺沉也不急,“挺安静的,估计现在依旧没有人发现。”
“也就你会独自一人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呆上几年。”客妫笑到,“你这简直不叫避世,叫厌世。”
“现在不是入世了嘛。”蔺沉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了躲着他,这下好,白躲了这么多年。”
“他和你说什么了?”客妫问。
“没说话。”蔺沉没声好气地说,“那家伙都要继承皇位了,我能插得上话吗?”
“恭喜。”客妫笑着说。
“恭喜什么?”蔺沉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恭喜你要母仪天下了。”客妫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唉,你当上皇后会不会忘了我啊?这样可不行,我和你说……”
“闭嘴吧你!”蔺沉打断客妫的碎碎念,“当什么皇后?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混账。”
“啧啧啧,”客妫认真地看着蔺沉,“还说不要?脸都红了。”
蔺沉翻了一个白眼。
“蔺琼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客妫问,“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管不动了。”蔺沉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事情就是很难懂。”
“你也让我很难懂。”客妫诚恳地说,“你们都让我很难懂。”
“还行。”蔺沉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蔺琼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
“你们还真是亲姐弟。”客妫无语了,“说法都一样。”
蔺沉算是默认了。
“刚刚你是和他在讲话吧?”蔺沉问,“怎么了?”
客妫将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下。
“居然还打起来了?”蔺沉不懂为什么很兴奋,“蔺琼没把人打残废实在是不容易。”
“可能蔺琼用了什么方法,”客妫说,“他自己现在估计也不是很轻松。”
“嗯。”蔺沉点点头,“对了,下个月去不去招摇国?去看看几百年都没有出现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客妫想了想,“可以考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谁知道呢。”蔺沉笑着将凉透的茶拿起,“你就当出去玩一下,这么多年呆在这里也不寂寞。”
“好好好。”客妫看向自己的手,“可这手不能露出来啊。”
蔺沉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修长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和苍白的皮肤相对比,显得格外可怕。
“血……还没有消干净吗?”蔺沉问。
客妫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这是当年她杀死客族时沾到的血,她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将血洗干净。
“无妨,”客妫淡淡一笑,“都已经习惯了。”
蔺沉没有再问,只是说:“到时候给你一副手套吧,我记得我有一副挺适合你的。”
“手套还有适合不适合的?”客妫笑到,“不愧是要做皇后的人,这么讲究。”
蔺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什么招摇皇后?”
客妫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蔺沉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在她额前重重地点了一下。
两个人最终笑作一团。
客妫,腐鹫山女鬼,十大恐怖民间故事之一的主角,报个名字都能引起巨大的恐慌。一开始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客族确有其事,不过谁也不知道真正原因。好事者特意来腐鹫山一探究竟,只是看见了她的身影,就四处说她长像丑陋,杀人如麻。
可是,她也只是个走投无路的人。
客妫常常想,如果当时他们对她好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假圣子一言不发地坐在大殿上,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
“这就是你们查了一个星期的结果?”他平静地问。
“只有这么多。”另外两个守护者都不敢开口,莫一妍只好自己回答,“这个人藏得太好,根本没办法找到他的一点痕迹。”
“我不信。”黑圣冷笑一声,“所有的地方都查了?连招摇国也查了吗?”
莫一妍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回答:“……没有。”
“那就去查。”黑圣手中蹿出一小团火焰,将纸烧得一干二净,“听说招摇国要换主了,去招摇国的时候顺便拜访一下未来的掌权者,看他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莫一妍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完成。
黑圣站起身,从大殿后门离开了。
还在大殿上的一群人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一个守护者抱怨,“上次就觉得他很不一样,又那么轻易地把阵封住了……你说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什么四大……”
“四大你个头。”莫一妍冷冷地打断,“他就是圣子的一个傀儡,只是空有一身戾气,没有实力。”
“可……”
“这么闲的话不如继续去查,”莫一妍不耐烦地说,“要是因为这个人破坏了圣子的大事,你们都不要活着出去。”
说完她大步离开了。
身后是沉重的叹气声。
“你记得当时莫一妍是怎么说的?”一个守护者小声问。
“有福同享,有难独当。”另一个守护者回答。
“不是这句……”他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站错人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能怎么样?”那个守护者有些不耐烦,“难道你能找到圣子把黑圣打败?别说笑了,圣子都失踪这么多年了,说不定早就死了,还是赶紧先查一下那个云一酒到底是什么人,不然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容易逃掉了……”
“我睡了多久?”尉迟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坐在大厅替他值班的午卓。
“不算久,”午卓看了看时间,“也就半天。”
“蔺琼呢?”尉迟栖问。
“早就睡了,”午卓说,“现在都已经凌晨了,不睡觉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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