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谷的话让宫墨非常吃惊,他从未想过明师在心里怀疑自己,他以为他们俩是完全坦诚的,虽然两人不是白纸,但却充满了信任。怀疑这个词,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两人之间出现。她既然在心里矛盾,又难过痛苦,何不干脆问出来,与其猜测让自己纠结,两个人一起分担总好过她胡乱猜测。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只是她想错了呢。
面色上宫墨仍旧冷静如常,声音并没有一丝波动,问景若谷,“能知道她怀疑什么吗?”
景若谷扭过头看着宫墨,先前进宴厅的时候他握了他的手,听到他心里的声音,他在担心身边的女人,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难过,那种真挚而细腻的情感作为局外人他都能强烈的感觉得到,他不信明师是石头心肠无动于衷,两个人能走到订婚结婚这一步,彼此间的信任和情感基础应该是稳固的。为何她不肯说,他既然很担心,干脆问出来不是更好,看得出来明师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女人,她的年纪和阅历都越不如宫墨,猜测这样一个小女人的心思难道还不容易吗?
“你伤害过她吗?”景若谷问得很直接。
宫墨一愣,反问,“你觉得我舍得吗?”
也是。看着宫墨在乎明师的眼神,的确不像会伤害她。可明师的心里明明对他欲言又止,她的矛盾就是关于他的,既想求证也害怕他的答案会让她痛苦,如果不是很痛苦的事,怎么会不敢两人坦白面对呢?
“你握她手的时候,还听到了什么?”
景若谷有一项天生的奇异能力,在握住别人手的时候,不管藏匿得多深的心思都会被他听见,一个字,一句话,角角落落里都藏不住,除非心思纯净无杂质,否则不管是什么心思都会被他读出来。他握手明师是礼貌,并没有想听到她的心声,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他也不意外她的欢喜之情,只是没想到会听见她的痛苦。不然,那一刹他也不会觉得很奇怪,明师的心里是有宫墨的,只是这个怀疑到底是哪儿来的?
“她爱你。”
这件事,宫墨心里有数,也知道他们结婚的基础是爱情,不过再次从景若谷的嘴里听到肯定的话,仍然让他非常非常高兴。毕竟,能听见人心的异能人士并不是那么多,即便有,别人也不会轻易显露出来,他想认识也不知道去哪儿遇见。他能好运的认识一个景若谷不代表处处都是景若谷,可以随随便便认识第二个,第三个……
看着舞池里的明师,微微扬起的嘴角,看着蓝子安的眼睛明亮美丽,可中间是客客气气,并没有看着宫墨时的温柔情爱。宫墨目光停在自己女人身上,问着桌子对面的男人,“能听到更多吗?”
景若谷笑,“你给机会?”
明师和蓝子安走出舞池,宫墨和景若谷刚好背对着他们朝厅外走,估摸着两人可能有什么事要谈,便都没有出声叫住他们。送明师到座位上后,蓝子安刚想坐下,看到展一扶走过来。
“让我猜猜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蓝子安笑眯眯的看着展一扶,“是不是有漂亮妹妹查你的岗?”
展一扶道,“你当我是宫墨啊。”
他可没有暗度陈仓的人,宫墨这小子的手脚太快了,一年前回国还是单身汉,这会儿都赶着他们前头有了老婆,他还没遇到特别对胃口的女孩子,若是遇不到恐怕就只能看着他们双宿双飞了。
“我去下洗手间。”蓝子安看着明师,“要一起吗?明师。”
明师笑道,“这件事我可一起不了,还是蓝公子你自己去吧。”
“真遗憾你拒绝了我,要知道,能得到我亲口邀请的人不多哦,你今天可是唯一的一个。”
是是是,是今天的唯一,并不是他人生的唯一,也不是他以后的唯一。蓝子安有一双太会撩人的眼睛和笑脸,像这样的男人,恐怕没几个女人有自信能成为他的唯一。
展一扶端起红酒杯,有意无意懒洋洋的说道:“宫墨还喘着气呢。”
“我知道是他的人,借我一下下都不行吗?”蓝子安笑,“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像我这样的美男子很多人盯着的,如果没有美女保镖在身边,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悍女把我抓回家,我怎么办?到时候,她想那啥,我死活不肯被她那啥,结果力气不敌人家,你们觉得是我认命被那啥,还是以死明志坚决不被她那啥?想想吧,我的好兄弟好姐妹,没有我,你们的人生……啊。”
蓝子安没说完,展一扶一觉把他踹走了。
“赶紧滚。”
聒噪的很!去个洗手间还这么墨迹,趁着宫墨不在调戏他的老婆也是上瘾了,宫墨的醋劲虽然以前没见过,但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的底子么。
展一扶的话没有蓝子安那么多,静静的喝着酒,也没有找明师聊什么。明师因为连着跳了两支舞有点累,展一扶不说话正合她的意,乖乖的在椅子上休息,两人之间很平静,但一点不觉得尴尬,这种好像老友之间的感觉让明师很舒服,也不明白为什么和宫墨另外一群朋友在一起怎么没有这样的感受。哦,除了木恩明,那真是一个很温柔的帅哥,对人总是温温和和的,相处起来很舒服。
目光不经意的划过间,明师看到木恩明和利孜在一起跳舞,隐约间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不过这事好像也只适合放心里不说出来。
宴会厅内的音乐让人的心情变得舒缓,明师让自己逐渐放松下来,劳累了一天能够坐下来听着音乐,感受喜宴的欢悦,其实真有种此生何求的感觉。有些事过去了,也许她不应该再纠结下去,无论如何结果是不会被改变的,长久的郁闷下去似乎影响的只能是她的心情。看看眼前的场面,被认真对待的她,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就是放不下,总像有一根刺扎在了心口上,虽然没有血流如注,可扎在那儿不拔出来完全修复好,她的心里就一定有那个坑在那。
不知何时,同桌的展一扶也不见了,在明师旁边休息的人是隋心。
赫然看到隋心坐在展一扶的位子上,明师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让自己的神色恢复正常。原本对这个女人她没有敌意,无非就是一个爱慕宫墨而不得的可怜人,她十几年围着宫墨转,却仍然只是一个好友关系,并没有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如果宫墨不是她的丈夫,可能她还会唏嘘一下,感叹爱情的缘份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但同时也觉得她是个长情而且专一的人。可是此时再看她,她的心里莫名对她生出一丝怨恨,也许不是卫川还有别人会进入到的天坑里,可要怎么办呢,背负巨额债务的人偏偏就是卫川,偏偏就是她的表哥,她做不到若无其事,也做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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