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阿飞是千里神驹,关妘一直觉得现在把它留着自己这里实在是太屈才,曾经也想过要不要把这位老朋友带到能给它施展本领的地方,那样也是对它的一种尊重,奈何它除了关妘的号令,谁的指挥都不听,这件事就耽搁下来。

现在,关妘再次狂奔在崎岖的小路上的时候十分庆幸没有把阿飞送出去。

知夏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马背上,死死的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曼柔姐给了你银两打发你走,是不想让你跟着去柔然?”

知夏点头。

“那你为什么刚刚见了我要躲?”

知夏又摇头,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关妘抿嘴沉默,只能不停地喊着:“驾!”

京郊的路上人们只是看到一路尘土飞扬,一匹马载着两个女子跑向北方,人们骂骂咧咧地却又在怀疑这快马加急地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路奔波,就算如阿飞这般神驹也承受不了如此快速的奔跑,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知夏也终于敢睁开眼睛,她的脸色极其难看,快要昏厥的样子:“关小姐,我们能追的上小姐吧?”

“能!”

关妘放慢速度朝着一家驿站跑过去,阿飞明显不愿,关妘皱眉:“阿飞!别逞强,最多再有两个时辰就追上了,我到时候回来找你!”

到了驿站,关妘飞身下马顺带捎下知夏,那管马的人看见一个虚弱成那样的女子大呼你是何人?待看见关妘也是女子后才收了口。

关妘扯下腰间的荷包丢给他:“老板,好生照看我的马,不用给它系缰绳。”

然后跑到马棚麻溜地解下一匹马,把知夏又带回马上,一甩缰绳又窜了出去。

老板在后面大喊:“姑娘,慢点骑,那姑娘都快不行了——”

两人一马已经跑远,老板盯着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转头看那匹被留下的阿飞。

阿飞已经自顾自地跑到马棚里吃饲料了,周围的马见有新伙伴都围了上来,阿飞看着关妘离去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被挤在一个小角里,朝着那群马跺跺后蹄龇牙咧嘴一番,凶神恶煞的样子和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气势瞬间迸发,众马再无一马敢上前惹事。

“知夏,按照我教你的方法,适应马匹的速度。”

知夏闭着眼睛毫无反应,关妘咬牙:“要不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慢悠悠的走吧,我可不想你过去了跟个死人一样萎靡不振的?”

稍稍放慢速度,知夏的情况好了起来,强撑着道:“我能行。”

“既然如此就把心思给我放在马上面,不要怨天尤人地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被关妘这么一呵斥,知夏硬是支楞起来,配合马匹的速度,关妘打量着附近的地形:“如果我们的路没有走错,应该很快就能看见他们的车队了……”

这一带关妘并不熟悉,只能凭借直觉和对尔眠定扎的了解来选择路线,说到底,她和柳曼柔走得到底是不是一条路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她还是一个问题,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在天黑之前看到柳曼柔的车队,如果天黑了,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天有些阴沉,虽然还是亮着的,但已经没法看到很远的地方了,关妘心底一沉,驾马往高处跑去。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会。”麻利的翻身下马,绑好缰绳,关妘就往山顶爬,知夏奄奄一息地抬起头,只看见一道水蓝色的影子极其快速地往山顶窜去。

关妘攀爬的地方已经算不上山了,更准确地说是乱石堆起来的一个高高的尖,是相较地势平坦的附近高很多的地方,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关妘只希望站得高一点能看见那车队。

……

周围除了寥寥的行人和马车,并没有尔眠定扎那样庞大的车队,一片旷野入目,关妘捏了一把汗四处搜寻。

再找找,再找找……

她深知在黑夜之中寻找更是难上加难,现在只能希望太阳落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天还是慢慢黑了下来,关妘什么都没有找到,以她们的脚程应该追上车队了,现在还没有找到,那只可能是因为她们并不在对方的视线范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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