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镇国大将军齐汝与摄政王赵明德联合启奏,参太子赵成钰纵容属下强抢民女,霸占良田,有管教不力,知而不报之罪,应当收回太子印玺,幽禁东宫静思己过。
赵成钰拒不认罪,指齐汝与赵明德蓄意中伤,居心不轨,应当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双方当朝雄辩,骂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六亲不认。
文景帝震怒,指责他们不成体统,失礼于圣前,当即处罚参与对骂的一应朝臣,各领四十板子。包括镇国大将军齐汝、摄政王赵明德、太子赵成钰在内,今日朝上一半以上官员,都因此事受罚,一个个瘸着腿下朝去了。
散朝时的场面,那叫一个啼笑皆非,忍俊不禁呐!
沈清妩乖乖任他抱着,耐心听完来龙去脉,须臾,一脸认真地发问:“那殿下是如何全身而退,置身事外的呢?”
赵成熠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狡黠:“装聋作哑,冷眼作壁上观,方才逃过一劫。”
沈清妩顿时泄了气:“就这样啊?”
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呢!
他答得倒是坦然:“就这样啊!要不然呢?”
沈清妩道:“以往,太子处处针对殿下,今日有镇国大将军与摄政王出头,殿下何不趁势将泗河行宫之事上报,再坐实一桩太子的恶行呢?”
赵成熠笑:“一则,今日朝上,齐汝与赵明德合参太子是真,但双方当朝激辩,并未坐实太子的罪名;二则,行宫一事,如今至多证明与高后有关,太子并未直接参与其中,贸然在此事上做文章,不仅扳不倒太子,反会打草惊蛇;三则,朝堂之事,并非这么简单,有时,静观其变,或许才是制敌的上上之策。”
沈清妩答:“哦!”
他等她问下去,等了很久,她竟然没有追问,他有些奇怪:“怎么不问我接下来有何打算?”
她像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回:“既然殿下并未被此事牵连,那我就放心啦,至于朝堂斗争之事,实在太过复杂,臣妾一介女流之辈,懒得关心。”
说完,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不发一言。
虽她如是说,赵成熠依旧极有耐心解释下去:“镇国大将军与摄政王是敌是友,目前尚不清楚,在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我们不能贸然向其交底。今日之事,焉知不是太子与他二人设局,引我上钩?我心中已有对策,自会找机会试探他二人,倘若他们当真与太子水火不容,那自然是我们的盟友,可若情况并非如此,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这几日,你安心留在府内,轻易不要出门,以免被此事牵连……”
他犹在细细叮嘱,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低头一看,已经睡着了。
赵成熠哭笑不得。正与她说如此重要的大事,她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实在是心大啊!
她睡着时,小巧秀气的眉蹙成一团,双睫微微颤动,樱唇紧紧抿成一线,像个孩子一样,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
小心翼翼替她盖上锦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赵成熠起身,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夜色,思量片刻,书信一封,交给赵岩:“亲自送到朗世杰手中,不得有误。”
赵岩得令退下,赵成熠孤身伫立在窗前,又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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