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渐浓,强烈的求生欲望催促着我加快脚下速度,我像被打了鸡血般未感一丝疲惫,很快,便来到一间茅草屋前。

半人高的木栅栏便是茅草屋与密林的距离,那么的不堪一击。我借着月光,心里翻着无数个可能性,最后据我常识判断:隐士居于此……

已容不得我再去顾忌深夜是否打扰到屋里的人,推开木栅栏矮门,径直来到茅草屋木门前,敲门,问道:“请问屋里有人吗?”怕里面的人睡太熟没听见,又急促的敲着木门。

随着我的一阵响动,屋内传来杂乱的声音,随即,传来一声“爹……”门缝中透出一缕昏黄的灯光。屋内传出略显苍老的声音,“这是…谁啊?”

有人!我兴奋的立刻回道:“老人家,我姓洛,误入密林,迷了路,打扰能在您这借宿休息下吗?万分感谢。”

吱嘎一声,从木门里面探出个脑袋,但却是个年青人的脸孔,不过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戒备与怀疑,我一览无遗。而此刻他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弄的我极为尴尬。现在我的上身基本赤身,可怜的挂了一根布条,上身布料全裹在了腰间当腰带,下半身大腿处的几缕布条随风摇曳,也幸得正处夏日。这么副摸样十足一个乞丐,而且是个非常落魄的乞丐。

我不好意思的对着年青人笑了笑,道:“小兄弟,我没有恶意,更不是坏人。我在密林里迷路好长一段时间了,看到着冒烟,我就碰碰运气,希望能遇到个人能带我走出密林。”

正当我极力证明自己没有恶意,不是坏人,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诚儿,让他进来吧,都是可怜人。”

年青人显然不怎么相信我的说辞,但也听从老者的话,闷声道:“进来吧。”边说边打开木门。

我忙笑脸迎人,连声道谢。可一进屋,我傻眼了,昏黄的烛光里,一个穿着短挂坎肩,宽松裤子的老者,那个叫诚儿的年青人也是一般打扮,而且两人头上顶个包,如果我没认错,那应该是古时男子梳的发型。

老者让年青人给我倒了碗水,招呼我坐下,简略的介绍他们二人外,老者让我称他为于叔,年青人叫于家诚。后来他颇感好奇我的来历,于是我便讲起现场瞎掰的来历,加油添醋的多几分苦难。听着听着,在老者布满风霜的脸上竟流露出对世道混乱的悲哀与几分凄凉。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于叔,现在是什么年份?”

于叔回道:“孩子他娘离开……也5、6年了,算算年份,也应该是龙耀元年。”

“啥、啥,龙耀.元年?”一个完全不是我所了解的历史年号,我看了又看眼前的一切,缩在角落简单到极致可怜的农具,活生生一副生产力低下的农耕异世界。

“家里比较简陋,今晚上你跟诚儿挤一挤。”于叔未发觉我的不对劲,继续道。

我有些不在状态的,点头,对着这父子俩道谢。可我一夜无眠,一边是于家诚的呼噜声,一边是我存有的一丝希望被无情的掐灭,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我何去何从。

第二天,我与于叔一家又进行了第二次的认识,毕竟深夜黑灯瞎火,看的不是很真切。父子俩已经认识,没想到又冒出个二丫头于桃,十一二岁,活泼伶俐。

于桃很久没跟外人接触,突然冒出个除了她父兄之外的人,对我颇为好奇,一声接着一声甜甜的叫我十哥哥。

我自报家门时,就给自己取了洛十的名,其实是我在十月出生,原名洛晨,在这个世界换了身体,也给自己换个名。

话说我一时也不知去哪,便恳求于叔收留我,也说自己会打猎云云,总之能帮到他们。

不想于叔出人意表的答应我的恳求,让我成了他们一家的成员。事后我才知道,于叔为什么会不顾他儿子的反对,接纳我。不过事后证明于叔识人本事厉害,就是路子歪了点。

总之,我算安定了下来,除了平日打猎,再帮着被太阳炙烤的黝黑的于家诚垦荒种地,闲来无事便向于叔请教这个世界的字。当然这字就来源于那本天书。没想到于叔识字帮了我一个大忙,一个月后,我不但知道了书的全部内容,而且体内产生了巨变。

今日如常,我端坐在粗壮树枝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后,顿觉身体又轻了几分。玄心诀,我已练至第六层,估算着不出意外半月就练完了。没想到这份身子竟还是个练武奇才,正心中得意,忽听到二丫头急促中带有几分惊恐的叫声。

“十哥哥、十哥哥……”二丫头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但我听出声音当中的不正常,忙从树上落下,朝传来声音处唤道:“丫头,我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二丫头满脸焦急,一看到我便抓住我的胳膊,眼含泪花,气喘,道:“快.快.救.救救我爹、哥哥。有强盗……”

我眉头一紧,叮嘱道:“丫头,你躲起来,我去看看。你千万别出来。”说罢,拔腿便往茅草屋方向跑去。

二丫头慌神的见我一瞬就不见,话到嘴边,愣愣的站在原地……

此刻,我屏息躲于屋外的树上,从繁茂的树叶间看到,于叔一边脸肿胀,于家诚被绑在一边,全身缩成一团,怕是被狠揍了一顿。

而在屋外的空地木桌旁,六个人,或坐或站。朝我方向的一个中年男子怕是这帮人的头目。在满是阴险狠戾的脸上,配置着一双闪红光的双眼,似一双野兽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此刻他放下手中染着血色的大刀,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在他左手边,长的贼眉鼠眼,有着两撇八字胡的人冲着于叔吼道:“快点,老头,想饿死我们啊。”

“狗崽子,喊什么,没看到正忙着。”不料从屋里传来别人的声音,随即出现在门口的是个高壮的男子,腰间竟插着两把斧子,虽不像水浒里的李逵,但也是个精壮的汉子。只见他一手一个碗,碗里面是些肉及骨头,是我打猎来的一只兔子。原想晚上烤了吃,没想到被这群王八羔子抢先了。

在仔细观察其他几个人,在一脸凶相男子的右手边是个清秀少年,与一个极具战斗力的男子,在往下是个穿着长衫体型略显文弱的男子,背对着我的是个女人。

于叔战战兢兢的将食物端到木桌上,不敢有丝毫妄动,看了眼缩在地上没了响动的于家诚,退到一边,站在于家诚的身前。

头目以及其他六个人包括那个女人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般,狼吞虎咽,啃着吃着。我抹了抹手心的汗,玄心诀能不能派上用处,我一点底都没有,但已经到了最后一刻,我必须在那个头目酒足饭饱后杀了于氏父子前,动手救人。只因那个头目竟然在贼眉鼠眼的人耳边轻声说:完事解决掉他们,……

心下一颤,一股热气往上涌,强盗还真没有善茬。我分析完形势,搏一把,擒贼先擒王。

我点足从天而降,稳稳落在木桌上,一个扫腿,食物横飞,汤汁乱溅,我让你们吃……

紧接着抽出剑朝头目刺去。

一桌的人对突来变故,胆小的吓得拔腿转身就跑,警觉的退后几步,头目被我突袭,慌乱中应战,抡起大刀挡住了致命一剑,但被我割伤了胳膊。

“你、什么人?”头目试图找回喘息的机会,可势单力薄,又有人质在他们手里的我可没打算回答,继续凭着身体本能般的攻击。

头目显然被我惹怒,暴跳之间却对我的进攻无计可施,嘴上连连喊不远处的同伙。打斗间,头目已经被我逼退至树林之中。可也奇怪,不远处的那帮同伙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全然不顾头目的死活。

头目连声咒骂,想是知道没法靠他的一帮凉薄的同伙,对着我大吼一声,眼角崩裂怒视着我,从刀剑相撞间,我明显察觉剑上传来更沉的力道。看来眼前这个家伙要拼命了,我调动体内气息,灌注到剑身上,没想到一把软塌塌的剑立刻变成杀人利器,坚硬无比。而威力也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在刀与剑相碰时,大刀刀刃应声而落,齐刷刷的被剑削去了一半。紧随其后,鲜血喷射而出,竟然活生生的削去了那人的半个脑袋。

我愣愣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尸体,白色浓浆与血色混在一起的液体流满一地。那头目仅存的脸上还来不及露出惊愕,估计他也想不到自己就这么结束了。

杀人,在我原来的世界里,哪怕再恨一个人,也不会想到真动手杀人。头目的死,让我有一刻的不知所措,抹去脸上渐渐冷却、滑落的血液,鲜红色冲击着我的大脑……可为什么我却没有一丝愧疚之感,体内反而叫嚣着一股莫名的冲动。

“小、小十…”一阵胆怯的声音,换回了我的神智,糟了,于叔父子还在他们手里。赶回茅草屋,果不其然,可剩下的几个人见到我,眼中充满惊恐,那个女人更是吓得昏了过去。狗崽子轻颤着将匕首架在于叔脖子上。我每前进一步,狗崽子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只听他害怕无力的颤声道:“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宰了他。”

“你敢吗?”我冷声道,“如果不想死,就放人。”从头目的对战中,我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这帮强盗,而且可以更快,快到没机会让他们动手。

狗崽子还想装腔作势威胁我,却被一身长衫似个读书人制止,说道:“侠士好功夫,我们几个都非你对手,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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