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从安弦泣处离去之后,便直奔自己宫宇所在。刚一进到自己的屋子,便从内室传来声音问道:“回来了?”

“你来做什么?”解语轻声回道,同时几步走到另一侧内室门口,朝里偷瞄,观察与自己同住的公子的状态。

“放心,我给迷倒了,准保一觉到天光。”里面那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始终保持着正常说话音量。

解语闻言走进自己居住的那侧内室,只见一个身影窝在他的床上,床帏挡住了从窗户倾洒进来的月光,他的脸完全藏在了阴影里,只能看出身型比之解语要娇小一些。

“虽如此,你也小声一些,不要惊动院子里的其他人。”解语边说边走到窗户旁,将木窗放下,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何必如此小心?都这个时辰了谁还醒着?”床上的神秘人似是变换了姿态,床板发出了吱呀响声。

“还是谨慎一些为好。”解语就近倚靠在窗框上问道:“何事?”

“我只是想来提醒你一下……”那人稍微有些讪笑的意思道:“别忘了你的任务是接近她套取安钺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秘密,不是陪她玩乐,更不是帮她探我们自己人的底!”

“我自然不曾忘记!”解语少见的有些激动,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芳泉一事,我也未曾料到会如此进展,我本想趁与她一同探案时找到名册销毁,可当时的情形你也知晓,我若跟着进去,难免惹人怀疑。”

“你今日,好像与往常不太一样?”神秘人听了他所言,却并未表现出生气,反而抓住了他的情绪变化开始细究道:“你这是气恼了?哈哈……?”

那人说着说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居然笑出声来,解语见状则越发冷漠一言不发,那人笑够之后继续道:“说到关于她的事,你居然恼了?你该不会是……”

“不是。”神秘人还未说完,解语便先出声打断了他,而后继续道:“她今日忽然疯病发作,夜里醒来要赶我走,我只是担心无法再继续探听而已……”

虽然这样说,可当时见到她疯了一般赶自己离开的样子,他心里确实升起了一股火,可究竟是因为任务只能暂时中断还是因为别的,还真不好判断。

“嘁……她以往缠着你做这做那,你嫌她烦,怎的如今要赶你走,你反倒气恼起来了?”神秘人不疾不徐的缓缓道出,说到这好似等着他接话一般停顿了一会,但见他没有反应,便继续道:“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可有点不信。”

“我已与你说了原委,你不信,我能奈何?”解语也不想在这话题上与他多说,便将话说死,让他无法再多问下去。

“哼,总之,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不要辜负了主君对你的恩泽与信任。”

“这无需你多言。”解语说完便推开窗,抬手伸向窗外道了句:“无其他事宜便请吧,我要歇下了。”

神秘人仿若没听到一般继续靠在床上,过了一会才道:“你这架床,可比我的舒服……”

见解语并不理会他,他便轻笑两声,而后起身走向窗户,嗖的一下跳出了窗子,向前迈了两步后又忽然退回到窗前道:“别忘了,必要时可杀之……”

“记得。”

那人得到想要的答复之后便跳上房顶,解语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眉心渐渐拧起,不知又在想些什么,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如水的夜色中后,他的表情才恢复如初,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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