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工作轻松无事干，艰难怀孕孩到来
蓝玛瓶经过努力，作为区县优秀学生留在了雾昌地区所在地雾昌市，被分配到农业局。
雾昌地处昌江上游，北纬30度左右，温带，以丘陵山地为主，也有不少的平坝地区和山地平坝地区，平坝还出产优质水稻。
除了平坝，其余地区出产小麦、玉米、土豆、红薯。
雾昌市常年气候温和，比较适合农业生产。农产品品种丰富，但是优质产品少，产量低。
原来只有桐油、榨菜等少量农业经济作物，后来生丝、茶叶等品种渐渐的有了一定知名度。
由于气候适宜，当地水果品种不少。主要品种有苹果、梨、李、桃、柚子、桔子、广柑、樱桃、龙眼、巴蕉、葡萄、枇杷、西瓜、荸荠、甘蔗等。
但是水果中，只有龙眼、柑桔等还算有点特色。龙眼受地域限制，产量不仅不高，还存在歇年现象。
柑桔产量高，但是品种老化，除了贮存时间稍长的少量广柑能对外销售外，基本是当地产当地销。
新一届政府为了提高农民收入，决定引进外地优良品种，大办发展水果种植加工等产业。为此机构先行，从农业局、林业局抽调各部门人员，成立了雾昌市水果办。
蓝玛瓶刚分配不久，就被调到了水果办。
水果办设立后，对水果产业的拉动作用并不明显。大量农村由于交通不便，水果又是时令性很强的产品，当时也没有建立起冷链系列，当地农民对水果产业并不太看好。尽管水果办多方努力，但收效甚微。
水果办之所以成立，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想恢复荔枝的生产。
传说在古代，雾昌还出产顶级水果，贡品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大唐天宝年杨贵妃娘娘最喜欢吃的荔枝据考证说是从雾昌采摘的。当荔枝即将成熟时，通过各地驿站换人换马货不歇的方式一路送到长安。尽管现在在雾昌看不到荔枝，现在雾昌市还有荔枝园等古地名。
现在雾昌市还出产龙眼以及昌江上下游一些地区都还有荔枝出产就是明证。
随便问当地一位市民，关于荔枝的故事，多少都能讲上个一星半点。
当地官、民，特别是妇人都希望雾昌将这一传统知名水果恢复种植，提高雾昌的知名度。
市民更有一说，吃了雾昌荔枝，美容效果奇好。都说红颜易老，如果不是知道荔枝能美容的秘密，杨贵妃也不至于非要吃远离长安，来自雾昌的荔枝了。
正是吃了雾昌荔枝，倾国倾城的容颜得以保持，才长时间得到唐明皇的庞幸。没有雾昌荔枝，白居易也可能写不出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千古绝句。
可惜水果办选了好多点，试着重新种植荔枝，同时还请了好些知名的专家、学者来到雾昌进行讲学和指导，结果不说荔枝树长出来不说是颗粒无收，就是生长出来，也根本无法下口。
主抓水果产业的副市长调走了，发展水果产业再也无人提及。水果办也就成了一个倍受冷落的单位了。很多官员也清楚，发展水果产业，将来一定是一项利国利民、脱贫致富的良方，鉴于此，水果办也暂时就没有撤销、合并。
刚参加工作，蓝玛瓶还很卖力地工作。工作几年，才基本看清楚了，单位在事业序列里地位低，自己在单位的地位更低。
农业中专毕业，当地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两大硬伤。凡是好事，都与蓝玛瓶不沾边。除了几个色鬼外还时间有照顾蓝玛瓶的意思外，单位里性别歧视还暗流涌动。
这个单位，钱没几个，编制还不少。正事不多，但钩心斗角的事不少。
单位里，马屁精多，他们的事，就是拍领导的马屁，看领导的脸色。蓝玛瓶也曾经为了涨工资，升职、评职称等，给一些领导悄悄送过礼。送过之后，能看到点笑脸，听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似乎看到了点希望。
但是她不明白，最后吃亏的怎么都是她。因为她发现，那些涨得多、升得快的人，都是有点关系和背景的人。
有的是某某官员的太太，有的是某某官员的子女，有的是某某某的亲戚，有的是你解决我的关系，我解决你的关系。这种交叉提携，如果不是当事人，外人根本就搞不清这些拐弯抹角的关系。
单位里，还有一些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最近还听到传言，某某某和某某某是情人关系。
当然，你学历高点，业务能力强点可能在部分时间段能起些作用。不过据蓝玛瓶观察，凭这些上位或者涨工资的，几乎是微乎其微。
没有关系，想要调动，那更是难于上青天。蓝玛瓶就这里郁闷地呆着。
孟二妹是蓝玛瓶的校友，早一年分到水果办。她和蓝玛瓶一样，也是外县人。两人住同一个寝室。两人一见如故，关系亲密，后来都以姐妹相称。
单位同事暗中评价两人，认为孟二妹没有什么心眼，值得依赖。而蓝玛瓶呢，那是有点狡猾。关于蓝玛瓶是如何来到水果办来的，单位里居然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孟二妹这天拿着一张报纸一溜烟的跑来：“哎，蓝玛瓶，你听说没有？现在上面出了一个文件，文件好像是（1990）第9号文件，你看一看。说像我们这种要死不活的单位，如果大家想出去发财，可以停薪留职了。”
什么文件，蓝玛瓶拿起报纸扫了一下那个栏目，忙问：“什么叫停薪留职啊！”
孟二妹嘴巴一撇，鼻子哼了一下：“这你都不懂，本省其他地方的好些单位早都在实行了。就是说你觉得现在单位不好，找不到钱。你就在外面去晃了一圈，自己找发财路子，发财了当然不回来。如果出去混得不好，又没有发财，那你还可以灰溜溜地滚回来混日子，回来继续上班拿死工资，回来的时候单位还把你原来的职位、工资级别保留起。只是出去这段时间单位就不发工资。”
蓝玛瓶眼珠一转：“哎，这硬还是一个好办法，你像我们单位，工资这么少，养个小孩都费劲。那你就出去找点钱啦！我们两口子都是外地来的，认识人不多，没有什么门路，到哪里去找钱？停薪留职之后，哪个要你？你今后有了什么发财门路，你介绍给我。我成功上班后，我给你介绍费。”
孟二妹看着蓝玛瓶，眼往上一翻，嘴一笑：“那你把介绍费准备好，我现在就有个门路，就看你去不去？”
蓝玛瓶想，她拿着报纸那么兴奋来告诉我，是不是早就找好门路准备下海了，好的门路我当然也想去，忙问道：“什么门路？”
孟二妹收住笑容：“我有个朋友在沿海，说那边太好找钱了。他现在有一家公司，赚了不少。现正扩大规模，正在到处物色人，对形象、气质有点要求，反正你合适。但是主要是上夜班、深夜班。呃，呃，你别着急，听我说完。除了是上夜班，但是工作很安逸，很轻松的，工资起码是你现在的好多倍，你去不去？”
蓝玛瓶也听说过，沿海随便一个工作，工资都比这高很多，动心了，就问道：“什么工作哟？主要干些什么？”
孟二妹没有能忍住，“噗”的一声，唾沫都飞出来了：“做小姐呀！”
蓝玛瓶把桌子一推，轰的一下站起来，脸都变色了，做个要撕她嘴的动作：“你个狗X烂嘴巴，专门给老娘下套，专门来整老娘子，老娘这次不把你P嘴撕了，我不是人。”
孟二妹连忙一个转身，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同一办公室的谷大姐也拿起这张报纸在看，放下老花眼镜，叹了一口气：“哎，还是年轻点好哇。我们这把年纪，出去了，自己没有能耐开公司、开店铺。这把年经，别人也不会请你。看来只呆在这里混到退休了。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政策呀！我要是你们这个年纪，我绝对要借机去闯一闯。反正呆在这里，也是要死不活的。”
打那以后，蓝玛瓶就多了个心眼，不管是逛街呀，还是看电视呀，还是在单位看报纸，聊天呀，蓝玛瓶都在寻找门路。哎呀，升官看来无望，但发财的事谁不想。一想到现在小孩还小，妈还在这，走不开，还是只有先把小孩养大一点再说停薪留职的事吧！
有一次水果办承担了一项任务，是帮助几个村的村民更换水果品种。这天，来到了看花村。
来到这里，不知怎地，蓝玛瓶心里一阵的小激动。
这里的风光真是不错。脚下有块山上难得的平坝，站在小平坝上，前面是一个大的盆地，一层一层的梯田，一直滑到盆底，盆地最远端，是延绵不尽的武陵山脉，横亘在眼前。盆地的底部，是深邃幽暗的天台峡谷。转过身来，就是一个村小，体量可观。
陪同的一个当地人说，这个村小，原来是个寺庙，名叫看花寺。
因为这一带经常浓雾，周围山花繁多。正对庙门右手边有口小池塘，所蓄之水，主要来自山泉。池塘之中，原来喂有五色鲤鱼，种有荷花，算是个放生池。也许是取“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意境，高僧题名为看花寺。
看花寺是一个四合院的格局。从后山鸟瞰下去，右上角是门楼，右中是厨房和储物间。右下角是两层楼的大房，楼下放宗教器物，楼上住高僧。大门正对东方，门的上方也有一间住房，所以进门后像进了一个隧洞，左上角也是两层楼的住房。左中间和左下角是两间大的房间。中间是天井。左右下角之间，是个大殿。
尽管，走到里面，看起来房屋比较破旧。但是采光好，空间高，布局非常科学、合理。
大房间内还有些破烂的桌凳，墙壁上写有些语录，贴有宣传栏和课程表，纸张都已经腐朽了，一碰就掉。
房子主要是木结构的，有些地方和蓝玛瓶老家的房子和蓝玛瓶就读的小学有几分相似，看来这里还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只是由于年久失修，小学现在搬到新村上去了。新校靠近公路，周围房子多些，孩子们上学更方便些。
村民讲，原来这里香火很盛的，都说神灵非常灵验。遇宗教节日，庙里香烟缭绕，信徒络绎不绝。
看花寺背后，是一座山，足足比看花寺高了百十来米，是一座左右很对称的一个尖峰，又叫看花峰。山脚下林木茂盛，只不过看起来是人工种植的，种类还不少。
间或还有不少果树，都是些生长多年的老品种柑桔树。这时一股清风吹起，一股一股果树花香与野花香混在一起，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蓝玛瓶禁不住微闭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两口，“好舒服！”看着眼前的美景和庙宇，呼吸来自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和花香，蓝玛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她心想，如果能在这里住下来，男耕女织，修身养性，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蓝玛瓶毕业分配以后。单位只有单身宿舍，都是两人或者几人合住。想结婚，没有房子。吴得西的单位尽管在城外，但是是电力系统，钱不是问题，单位的宿舍都在城内，客车接送上下班。上班需要倒班时，电厂还有倒班房可以休息。
吴得西的宿舍里还住着一位同事，已婚，家安在农村。
每到周末，他的室友就回家团聚。这个时候蓝玛瓶就去吴得西宿舍厮混。尽管有时蓝玛瓶也在算什么安全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者是激情一来，措施跟不上，就怀上孩子了。那对蓝玛瓶们来说简直是烦恼异常。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开放。未婚先孕，算是道德败坏。女人基本会被口水淹死，当成银妇、破鞋，和这女人搞一起的男人就是奸夫、流氓。
还发生过女的受不了指责和压力，为逃避责任，反诬是被男人强行行事的闹剧。当时，政策严明，没有结婚证，没有生育证，生孩子是违法违规的。
计划生育是国策，未婚先孕之人是国企、事业单位和行政单位职工的，将被开除公职。
两人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没有办法，只得想办法把孩子做掉。
人有脸树有皮，没有结婚证，到公立医院去刮娃二，丑事就会迅速传开。一打听，有个城郊的乡村卫生所，胆肥的医生为了多捞钱，悄悄在开展刮娃二的业务。两人神秘地联系了这个卫生所的医生，到那里去把孩子做掉了，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吴得西的父母和蓝玛瓶的妈、哥陆续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是两家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多方权衡后，双方家长都没有明确表态是否愿意结成亲家，更没有准备面谈。
两人沉浸在云雨之事中。心想只要床榻之上能相会，结不结婚无所谓。两人没有理会家人的意见。
蓝玛瓶读中专期间，假期回老家，一次在家看照片，听到脚步声，连忙将照片塞到枕头下，被彭山花看见。
她不动声色说:女儿，你去把扶下梯子，你哥正在翻瓦，雨季马上要到了。
等她出去，彭山花把照片翻了出来，看到是一个小帅哥和她女儿跳舞的照片，小帅哥真的长得帅。她心想，要是我女儿现在还跟他好，那就巴适了。
蓝玛瓶进屋，彭山花拿出照片问:里面这个男的，是不是秦可歌？
现在蓝玛瓶在大城市读中专了，已经很大方了，点头说:是。
彭山花问：这照片是从哪里得来的？是不是这个男人送的？
蓝玛瓶：妈，你想哪里去了。我俩早就吹了。
彭山花：那你为何还保存这张照片？
蓝玛瓶：这张照片是一个女生送的，她家条件好，有照相机。当年，她负责学生会照相宣传这一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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