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多年后,蓝玛瓶正在山上农场忙活,傍晚接到初中闺蜜同学高三妹电话,叫明天中午在老家县城碧水宾馆开同学会,要她务必参加。
她说,这次绝大部分同学都会参加。最后还说有神秘人物到来,蓝玛瓶一再追问,高三妹嘻嘻哈哈,东拉西扯,就是不正面回答她的问话。
在旁边忙活的老公隐约听到是叫她去开同学会。他心想:都一把年纪了,还开什么同学会,嘴里嘟哝道:“同学会、同学会,搞散一对算一对。”
见蓝玛瓶没有理会他,他又说道:“现在农场这么忙,你就不要去了吧。“
蓝玛瓶没好气地说:“老娘的事你少管。谁说的搞散一对算一对?你特么参加同学会,我说什么没有?你把哪个的家庭搞散了?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做的那些丑事,别以为老娘不知道!“
见老婆剑指自己的七寸,他只得说了声:“哎呀,我不跟你吵了。“然后跨出门,收拾去了。
一说到同学会,一提到初中,蓝玛瓶想起当年的誓言来了。当年她在心中赌咒发誓:初中的事,我要把它忘得一干二净。
结果一接到闺蜜电话,还是想起了她初中那段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陈年旧事。
听说秦可歌转学后,成绩不错,进了高中,后来报名参军,果真实现了儿时梦想,当上了海军。
他在部队表现突出,听说立了个什么功,被保送去读了军校。前些年在导弹艇、护卫舰、驱逐舰上摸爬滚打,现在没有上舰了,在南海舰队当一个什么军官。
他早已成家,孩子都多大了。他老婆也是一名军人,大城市人,年轻时是文艺兵,长得漂亮,能歌善舞,当年经常上电视。见过的人都夸他们夫妻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闺蜜说绝大多数同学都会参加,秦可歌会不会来呢?不会,他定居在南部沿海城市,还是军人,行动多有不便吧?。
蓝玛瓶在心中,十分希望她的秦哥哥会参加。毕竟,两人的分手,是那个时代造成的。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他的家庭成份。
从现在社会发展的角度看,完全是历史进程中的一大悲剧。
可是,共和国开国元勋的父母,好多都是所谓的“坏人”,家庭成份没有几个是好的。也一点儿没有妨碍他们组建家庭。
时代不同了,如果两人再见面,会不会冰释前嫌,再次擦出火花?会不会跟现在的家庭说拜拜,而和对方鸳梦重温,再续前缘?
如果秦可歌愿意跟我好的话,那我绝对是当机立断与吴得西离婚。
蓝玛瓶心中不断在设想两人见面时的情景,该怎么说话。他问话,我怎么回答……
吴得西进门后,“吱呀”一声关了老庙门,蓝玛瓶也没有察觉,还坐在桌前,望着电话发呆。
吴得西看到她这样子,心想,刚才听到要开初中同学会,那这个烂婆娘就魂不守舍了。现在,一定是在想他的小男人秦可歌了。
当年,两人的绯闻那是驴叫中学的爆炸性新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哼,跟老子结婚这么多年了,娃二也不小了,还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真他妈不要P脸,啊呸。
刚想发作,又怕她作。她作起来,那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四跳水,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不跟她计较了!
吴得西脚也不洗,进屋倒身上床,两手叉在脑后,眼望着屋顶。他的心里也非常不快。哼,只准你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了。
村里来干活的那几个堂客,得找机会和他们勾兑勾兑,看看有没有什么缘分,我也来走一段桃花运。发廓那个妹儿还有点乖,哪天抽空还是再去耍一盘。想着想着,一会他呼噜声响起,微笑着睡着了。
……
想到秦可歌可能参加,蓝玛瓶一大早爬起来,连忙描眉抹粉,精心梳理。然后,谁也没告诉,心急火燎,从雾昌市往老家赶去。
谁知刚过白浪镇,发现汽车已经堵了好几公里。原来沿江公路边悬崖掉了落石,养路工正在抢修,实行单向放行。
由于到三水县只有这条独路,当蓝玛瓶到达县城碧水宾馆餐厅时,比预计时间已晚了近一个小时。
一进餐厅,蓝玛瓶一眼就看见了他魂牵梦萦的秦哥哥。
或许长年接受南海海风的吹拂,军帽下脸似古铜色,眉宇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显英武。穿着深蓝色海军军官装,更显高大、魁武、端正。
蓝玛瓶初中后长个不多,顿觉差距悬殊,自惭形秽。她心想,他又长高了,还真成了男神、武神、白马王子了。
而我,却仍然是个灰姑娘。
她看到好些同学围着他,正为他送行。他高人一头,体态魁梧,自然成了人群的中心。
这时,他正跟同学一一握手告别。他退后两步后,他啪地行了个军礼,说了声:“各位老同学,对不起了,我有事,得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然后他穿过好些餐桌,大步向蓝玛瓶这边走来。
走到蓝玛瓶身边,秦可歌心情十分复杂。蓝玛瓶也有点头昏目旋、站立不稳。
秦可歌毕竟在沿海城市当军官,见得太多,阅历丰富,他稳了下心神,对蓝玛瓶大方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挥挥右手,朗声道:“这不是蓝大美女同学吗,你好。你怎么不进去呀?“
“堵车了,我刚到。我……“
没等蓝玛瓶说完,秦可歌说道:“哦,不好意思,今天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咱们来日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径直快步离去。
蓝玛瓶迅速收回准备前去握手的手,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她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他的表现,明显是爱如潮水,已经退去。蓝玛瓶的心,如灰烬中的木炭,受点微风,燃起了暗红,随后,缓慢地变灰、变黑。
一路上,都想到他可能要来,来时还准备找他要电话,或找同学问他的电话,心中隐约还有些许重续前缘的想法,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的是好天真,好傻冒。
蓝玛瓶在暗处伫立了一阵,听到划拳声又起,才回过神来。
“四季财哟,七个巧哟,三桃园哟,二红喜哟…..”餐厅里面的同学又重新开始了你来我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嬉笑怒骂……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蓝玛瓶已经来到门口。
“哎,不进去了!”秦可歌都走了,我还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她也一转身,冲出餐厅,跳上车。极度的失望涌上心头,她扑向方向盘,不住地抽泣,浑身颤抖。
而高三妹呢,在宴会上喝的也不少,这时没有看见蓝玛瓶,致电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到?我跟你讲,你的老情人都来了!
你不来真的是太可惜了,你秦哥哥现在好帅呦,官当得可大了。要不是这次他回来探亲,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得到他。
你两个还在相互思念没有?有的话,我来帮你撮合撮合。“
听到高三妹连珠炮的胡言乱语,蓝玛瓶撒谎道:“真的有要事走不开,只有下次找机会再相聚了。“
害怕闺蜜听出自己的异样,蓝玛瓶连忙挂断了电话。
往事不堪回首,蓝玛瓶脑海中又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辛酸往事。
……
周六晚,两人商量好,出去看场电影。
周日两人各购各的票,前后进场。当灯光渐渐暗去,找到后面人不多的地方,两人坐在一起。
两人口含秦可歌在电影院外面买的糖果,手拉手把电影看完。这是一部爱情片,片中爱情故事深深的吸引了他俩。两人手随情节紧握、轻触、抚摸、揉捏。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依偎在一起,甜蜜、幸福的感觉弥漫全身。
两小时,一晃而过,两人又得依依不舍得分手了。
第二晚,两人谈及电影内容,都表示要学电影中的男女主人公,海誓山萌,永不变心。
两人多次拥吻后,两人都有了反应,但都没有说破。最后,还是男的主动,秦可哥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对她设,想和她行那云雨之事了。
蓝玛瓶呢,对此也是朝思暮想。
但两人苦于没有找到万全的法子,感觉书上所说的那些避免怀小孩的办法不是十分靠谱。学校又有严格的纪律,又有严禁早恋的纪律,他俩还是班上的小干部,那更应该模范的遵守。
在家中,秦可歌父亲的军人作风深深的影响了他儿子。他父亲经常还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教育儿子,提醒他,在人生的道路上,要时刻保持清醒,千万千万不要犯错,特别是犯男女之间的错误。一旦犯错,那就会伤人伤己,追悔不已经。
他特别提及,你今后如果爱上了一个人,那就不能给你心上人带来麻烦和烦恼。特别是不能未婚先孕。秦可歌经常是这样提醒自己的。
蓝玛瓶的母亲也经常提醒女儿,不要早恋,那都是青春道路上的儿戏,不是什么真正的爱情。女人更不要未婚先孕,谨防上当、受拖累,还影响今后嫁人等等。
家长的这些谆谆教诲,在两人身上都起了作用。啪啪这事,两人都强压焚心之火,一忍再忍。自卫之事,时有发生。
都海誓山盟要相爱一生。要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待到法定婚龄时,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一定要忍到领证那天,再行周公之礼。
蓝玛瓶不知从什么时候,听到秦可歌的父亲是镇上一个什么官,与他相恋更是高兴,她觉得自己今后有靠了,家庭有靠了。
蓝玛瓶在兴高采烈的同时,一丝丝的不安逐渐涌上了心头。
他爸到底是个什么官?她又不敢直接问秦可歌,怕他听到这个问话后,会心生不悦。这以后,她对秦可歌就更好了,也更主动了。
没有什么要送的,她就悄悄绣了两双四色鸳鸯图案的鞋垫送给他,经常给他洗衣,还想到今后有机会给他织件毛衣。
秦可歌也偷偷用手丈量了一下她的尺码,给她购了件白底蓝色碎花的衬衣。寓意是蓝花衬托蓝玛瓶的红脸。蓝玛瓶一试,感觉是量身定做一般,就经常穿在身上。
生日那天,他还偷偷给她购了些小蛋糕。让蓝玛瓶激动不已,眼眶噙满了幸福的泪水。
两人情投意合,相亲相爱。后来,两人甚至悄悄以老公、老婆相称。
从两人晚自习同时消失,从两人在教室内的眼神交流,从两人脸上洋溢青春幸福的笑脸,一些同学特别是同寝室同学看出两人相恋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同学们都渐渐知道两人恋上爱了。班主任石老师,偶尔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这事有点挠头,怎么跟副镇长提醒这事呢?
他分别把两人叫到办公室,聊了几句后,不轻不重,以谁也不得罪的态度说起了传闻。
两人都不承认,都说只是学习或者班组工作中,加上有时参加演出,交往比较多一些而已。石老师也没有办法,只能叫两人多注意一些,不要违规。石老师心想:万一两人成了,批评就会把两人得罪,那可是副镇长的儿子和儿媳,得罪不起。得罪二人就可能把副镇长得罪了。
万一副镇长不同意呢?那我还得跟他们提个醒,不然怪罪起来,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石老师专门到中心大院门口,堵住了副镇长夫人。他满面笑容,说自己是有事路过,正好见了,想起点事,要跟副镇长夫人谈谈。
石老师说,她的孩子表现特别好、特别优秀,是她的好儿子。就是那个他长得帅,人也外向,比较招女孩子喜欢。
现在年轻人的心思我们也搞不懂,看起来耍得好的,说不定仅是一般朋友。
看起来不大往来的,却可能爱得死去活来。
现在秦可歌也住校了,他告诉夫人也多提醒他,在学校不要早恋。
夫人听到美言,对儿子的能耐感到高兴,也怕他找的女孩子不如她意。心想自己要多把把关。同时也感谢老师,也叫老师多提醒她的儿子注意,千万不要早恋。
爱情是女人的催化剂,蓝玛瓶感到脸经常红扑扑的,皮肤更白更细,身上一阵一阵地发热,胸脯也一天一天膨大起来。
晚上有时她也抱着枕头折腾,感到身上活力四射,无法消耗。
看到女生打球,开始有点怕激烈动作的她,也大胆上场与其他女生一起嘻嘻哈哈打起了蓝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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