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破晓,温度渐渐升高,笼罩在林子里的白雾终于被晨风吹散,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

“你去干什么了?”苗倩一身倦色的从树洞里走出来。

我将手里已经断气的野鸡递给对方,瘪嘴说,“早知道回来又要被你埋怨,我就该找个地方吃独食算了。”

这时候公仪殊也从树洞里面出来,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往林子里走去。

苗倩不满的斜了眼公仪殊,随即就转过头口道,“谢了。”说完提着野鸡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俩人......我摇了摇头,指不定上辈子就是仇人。

祝严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昨天晚上迷迷糊糊又醒过来一次,得知祝羽不见了,又给急晕了过去。

我回到树洞的时候,祝严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

“地衣姑娘?”祝严艰难的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

我连忙阻止,“别,你还是躺着吧,万一扯到了伤口,更麻烦。”

祝严松了口气,又缓缓躺了下去,“地衣姑娘,我师弟他——”

“没消息,没踪迹,不知道。”我直接了断的回应道,随即坐到一边擦拭着贝壳上面的鸡毛。

二娘给的这贝壳也真是有意思,只喝鸡血,却不吃鸡毛,每次用完之后都要我给它好好擦拭一遍,不然这玩意儿就闹脾气,下次再想用它的时候就死活也不肯出来。

“啾啾~”小芋跟个鼻涕虫一样顺着我的胳膊爬了出来,也许是因为刚才杀野鸡的时候沾到了鸡血,所以它现在也是猩红猩红的,看起来有些恶心。

我嫌弃的捻起小芋扔到脚边,小芋不依不饶的又爬上了我的脚踝,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我也烦了,干脆懒得管它。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明天最后一天。”我漫不经心的说着,将干净的贝壳揣进兜里,那玩意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自动消失了。

祝严点头,神情凝重,“越到最后越危险。”

如果说前两天还只是彼此试探,那么最后的两天就是真正的掠夺和碾压了。尽管我们至今都没有真正搞清楚这场比试的规则和意义。但是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默认的,那就是必须夺得玉牌。

只有得到了玉牌才可能进入下一场选拔,只有得到玉牌才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后悔,之前抓住祝无恙那小子的时候就该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的。

彼此沉默半晌之后,祝严突然说,“地衣姑娘,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疑惑的看向他,“拜托可以,接不接受我可不敢保证啊。”

祝严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黝黑的眸中闪过一抹不甘,最终还是归于决然,沉声道,“按照规定,每个旁支只允许三名弟子参加,如今我们一共有五个人,而且我现在受了伤,师弟也不知去向......”

说到这儿,祝严无奈的叹息一声,英俊清朗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层阴郁,“如果、如果到了明天情况还是如此的话,能否麻烦你带着苗师妹和公仪师妹去空桑山?”

我闻言不由挑眉,“你的意思是你放弃了?”

祝严自嘲的苦笑一声,依旧低头恳求说,“地衣姑娘,拜托了。”

“师兄,我回来了。”不等我开口,苗倩就拎着已经处理好的野鸡回来了,瞥见祝严神情严肃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祝严似乎并不想让苗倩知道,摇头什么也没说。

于是我和祝严的谈话就此终结。

公仪殊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个果子,我吃不惯烤鸡,于是就吃了几个果子。

吃完东西,苗倩给祝严清理伤口,却发现祝严的伤口恶化了,解开布条甚至能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

本来我和公仪殊是打算去找祝羽的,见祝严这个情况只好先去给他找草药。

“等等,公仪殊你在这里照顾师兄,我和地衣去找草药。”苗倩追出来不容反驳的喊道。

知返林中遍地都是杂草枯木,在我看来它们除了长得不一样,也没其他的区别,倒是苗倩却如数家珍。

“这个是不是?”我指着荆棘丛里卷成一团的植物问。

苗倩扫了一眼,不耐烦说,“一看就不是啊,我不是说了半边莲是长在水边的吗?这里怎么可能有半边莲。”

得,我继续找,不跟这丫头计较。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在一个水坑便找到了一株开花的植物,“这个呢?”

苗倩过来又只是瞥了一眼,“不是。”话说完想想觉得生气,回头又怒道,“你怎么净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不是压根就没认真找啊?”

“......?”我听得一脸懵,“我很认真的在找好吗?明明是你说的不清不楚的。”

“我哪里说的不清楚了?”

“你哪里都说的不清不楚。”

“你——”苗倩气的咬牙,指着我连连点头,“好,好!现在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们要找的一共有四种草药,半边莲,九死还魂草......半边莲形似莲花,多长在水边......总之,你只要找到这其中的一样都可以。”苗倩一口气说完,最后问我,“听清楚了吗?”

我轻笑,“清楚了。”

“当真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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